了出来打湿了地面。
他不动还好,这么一动倒是激起了覃梓学促狭玩闹的心。大脚趾在水底下悄悄翘起来,突袭般的顶到魏武强脚底心上,勾动着搔痒:“就闹就闹!这么大个子还怕痒哈哈……”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魏武强“卧槽”一声,两只脚躲闪着,偏偏覃梓学伸着脚不依不饶追着挠,洗脚盆拢共就那么点儿地方,没处躲没处藏的。青年干脆哗啦一声把脚丫子从脚盆里抽出来,不洗了。一个逃一个追,慌乱之中也不知道谁的脚丫子踩偏了,咣当一声,大半盆洗脚水被彻底打翻,泼湿了大半个房间的地面。覃梓学笑弯了腰,笑的肚皮疼:“让你瞎胡闹,你看都整湿了吧。”魏武强看着覃老师亮晶晶的眼睛,那点气恼咻的飞走了。这要换别人他早急眼动手了。可是眼下,骂舍不得,打更舍不得,说句重话都生怕委屈了对方,哎他真是拿覃梓学没辙。意犹未尽的,覃梓学擦擦笑出来的眼泪:“我记得了,怕痒就好办。”“你别动。”魏武强看着那双白皙的脚丫还湿漉漉的,转身就去拿擦脚巾:“我给你擦擦,别受凉。”任由自家傻大个认真给自己擦脚,覃梓学微红着脸,忍不住就说些傻话:“你怎么对我这么好?”“不对你好对谁好?”魏武强拿擦脚巾包着他的脚,低着头看不清眉眼:“老爷们儿疼自家媳妇儿不是天经地义嘛。”“谁是你媳妇儿。”覃梓学脸更红了,晕滔滔的脑筋都有点不好使了:“我又不是女的,你、你别瞎说。”“对象,对象行了吧。”这会儿魏武强色胆又慢慢擡头了。他收好擦脚巾,探头过去飞快的亲了覃老师嘴巴一下,混不吝的调笑语气:“上次谁跟我说可以进去你那里的?”看着覃梓学先是一愣,继而一张脸爆红,十足被自己欺负到不行的样子,魏武强心痒痒的,恶劣的补了句:“我进去你那里,我就是你男人,你是我媳妇儿。”覃梓学完全想不到这人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气恼之下,手上没轻没重的推了他一把:“滚蛋!”重心不稳,魏武强哎呦一声,夸张的摔了个四脚朝天。覃梓学扑哧失笑:“活该。”折腾完了躺上炕,某位心怀鬼胎的家伙把蛤蜊油悄悄放到枕头边上,口舌发干又不知道怎么开始。“哎今晚炕烧的这个热。”魏武强坐起身,干脆把跨栏背心也脱了,光着膀子重新钻回被窝,涎着脸:“你不热吗?要不把秋衣也脱了吧,还有衬裤,穿个裤衩睡就行。”覃梓学不理他,看他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又过了一分钟,借着窗帘外面微微的天光,就见大个子青年掀开他自己那床被子,侧着身就来掀覃梓学的被角:“我试试你被窝暖和没?”简直被这人的幼稚给气笑了。覃梓学抵着他胸口不给他进被窝:“暖和了,炕这么热。不用你试,赶紧回你被窝睡觉去。”“不是。”碰一鼻子灰的某人悻悻的,固执的也不回自己被窝,就那么晾着:“被子做这么小干嘛……梓学,媳妇儿,你给我抱抱。”先钻被窝,再抱,再摸,再用蛤蜊油。顺序没毛病!心满意足的把人搂进怀里,魏武强舒坦的发出一声喟叹:“你说你咋这么软和呢?还滑溜。”大手沿着恋人后腰撩起秋衣下摆,爱不释手的蹭着,那股稀罕劲儿简直蔓延到了骨子里,恨不能把人揉吧揉吧贴身上揣兜里。胸口传来覃梓学瓮声瓮气的动静:“你使这么大劲儿干嘛,要给你憋死了。说吧,你这一晚上反常的跟抽风似的,到底什么事儿?”“我咋就这么稀罕你呢。”吧唧狠狠亲了覃老师一口,小魏队长稍稍松开手,一双晶亮的眼睛闪闪发光,狼似的。算了,去他妈的,不兜圈子了!老爷们儿想跟自个儿对象上炕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上次你说的,让我进去,还算不算数?”跟魏家挨着的邻居林家院子里,靠墙根的狗窝前头趴着一条大狼狗。原本那只狼狗安静的把脑袋搁在前爪上,闭着眼睛假寐。蓦地,也不知道它听着什么动静了,霍的擡起头,机警的双眼四下里巡视着,一双耳朵竖的笔直。安静的夜里,若无若无的呻吟声几不可闻,也只有大狼狗敏锐的听力才能听得到。呼啦啦的风吹塑料棚子的杂响中,那点声音颤巍巍的,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又像是极乐,让大狼狗奇怪的歪着脑袋,两只前爪耙了耙地面,呜咽般的吭叽了两声。过了没几分钟,风中又传来开窗子的动静和压着嗓子的粗犷男声。“……散散味……裹紧被……冻着……没事儿,我这身板抗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