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嘉嫔小产一事,沈晏辞这阵子心情不大好,并没有翻过牌子。·x`i¨a?o*s¨h,u.o¢y+e¢.~c-o-m.
可敬事房当差的人却不敢怠慢。
日日到了时辰,敬事房首领太监王安都会准时捧着绿头牌到沈晏辞面前,
“请皇上翻牌子。”
沈晏辞批阅着奏折,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拿下去。”
王安苦着脸道:“皇上,您这个月都没传寝几次,后妃们可都盼着您。太后下个月就要从五台山回来了,她老人家要是看了敬事房的记档,还不得把奴才的皮给扒了......”
沈晏辞停笔。
太后扒不扒王安的皮他并不在乎,但下个月是太后的西十寿辰,他也的确不想惹太后不豫。
思忖片刻,才将目光挪到了紫檀木托盘上整齐码放的绿头牌上。
敬事房捧来的绿头牌一共九枚,从左到右一字排开。
皇后是中宫正妻,因而不设绿头牌,
头三个绿头牌,分别是贞妃、顺妃和宜妃。
余下的六位,就从嫔位及以下的后妃中随机择选,轮流呈上来。\d¨a?s_h,e+n^k?s′.*c^o_m+
所以宫中人人都盼着能得了妃位,也是有原因的。
最起码绿头牌能日日都在皇帝面前晃悠着,有时候兴头起来了随手一翻,这恩宠自然也就跟着来了。
不过今日不同。
嘉嫔小产的事到现在也没有头绪,
当事人都死干净了,这事大概率也就成了悬案。
沈晏辞打算先将这些个高位嫔妃晾一晾。
他依次略过贞妃、顺妃与宜妃的绿头牌,最终指尖落在了角落里的一块牌子上,
“就她吧。”
王安见差事有了着落,忙笑道:“成,奴才这就去安排。”
当天晚上被翻了牌子的是关贵人。
她入宫两年就侍寝过一次,乍然闻听这消息,欢喜得还以为是在发梦。
她原是日日都盼着,可奈何这机会真的落到了她头上,她的表现却并不尽如人意。
关贵人一味牢记司寝嬷嬷的交代,
说后妃侍寝的时候要顺从,不能太过主动,免得失了高门贵女的贞风,反倒惹皇帝嫌弃。¢v!7`x`s-w′.+c,o?m/
所以她便将‘顺从’这二字贯彻到底,
别人拍一下动一下,连姿势都不晓得换一换。
又害怕在御前失了所谓的‘贞风’,全程跟块木头似的,即便是欢愉了,也强咬着牙不肯吟出声来。
司寝嬷嬷跟所有后妃都说着同一套说辞,
大多数后妃侍寝的机会本来就少,好容易得了,必然谨记她的教诲,谁也不敢在沈晏辞面前放肆。
可她们却不知道,
司寝嬷嬷之所以会跟她们如此说,是因为收足了贞妃给的利好。
而贞妃呢?
她每每侍寝,都颇通情趣,别出心裁,行为大胆。
也正因此,才叫沈晏辞觉得她与旁人不同,对她的宠爱也更多。
不过就算贞妃再大胆,
也是比不过南瑾侍寝那夜的胆子大的。
当晚,这场交锋自然没有让沈晏辞尽兴。
他草草了事,让人将关贵人送了回去,依照惯例随意赏赐了些珍宝首饰。
沐浴时,沈晏辞隐隐觉得胸前有些发痒,
他指腹落上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锁骨上的咬痕己经结了痂。
他当然记得这咬痕的主人是谁,
也记得那日同样是在暖阁,南瑾带给了他怎样难忘的体验。
男人能惦记着什么?
如沈晏辞这般权力己然达到了顶峰,身边围绕的女人不计其数,什么谈情说爱的事儿,都得往后稍一稍,
能让他欢喜,才是最紧要的。
由奢入俭难难,
沈晏辞吃过了好东西,哪里还愿意再吃糠咽菜?
可那女人......
偏偏野得很!
咬他的时候下了死口,穿上衣服却又要一头撞死......
锁骨的痒蔓延到了心底,
这一夜,沈晏辞辗转反侧,不得安枕。
翌日一大早,他便吩咐李德全说:
“长春宫虽在禁足,但日常用度也得有所保障。你去传旨,许长春宫的掌事宫女日后可自由出入,来托办长春宫上下差事。”
李德全人精似的,一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