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发现了相爷浑身上下那些青筋都没有了,面色只是苍白了些,却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他刚想朝着床榻上看去,却见到陆砚睁开了眼睛,瞪了他一眼,随后又闭上。
陆五瞬间就领会了自家相爷的意思,双手架起陆砚,把他从浴桶之中捞出来,抱着陆砚出了房门。
黎昭昭警惕心瞬间放了下来。
又是一波锥心的疼痛,冷汗唰的一下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三伏天,房间中热得像是个蒸笼,黎昭昭却是如坠冰窟,被蒸干的衣服上瞬间湿透。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若柠急匆匆地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小姐,止疼的还有护心脉的汤药都准备好了。”
“先把护心脉的汤药喂我喝下去。”
黎昭昭勉强地把自己的身子支撑起来,倚在床上。
“后面还会有一波疼痛,到时候就要拜托你喂我喝那个止痛的,只要挺过夜半,就算是完了。”
她害怕到那个时候自己会头脑不清醒,便先一步吩咐了下去。
另外一间相隔不远的屋子中,陆砚坐在床上。
“下毒的人找到了?”
“找到了,不过咬舌自尽了,咱们的人没抓到把柄。”
“给陆六去京中传信,让宁王和宁国公府狗咬狗,真是太便宜他了。”
陆砚的声音极冷,虽然面无表情,但那股子的愤怒却从骨子里溢了出来。
但凡找个人站在陆砚的面前,都能知道相爷,怒了。
“是,相爷。”
“这次回京相府的茅厕卫生就归你了。”
陆五刚要离开的脚步一顿,苦笑了一声。
他自然是知道陆砚是因为什么生气。
比起黎昭昭,他更重视陆砚的安全,更何况当时陆砚身中剧毒,他没有选择。
皎洁的月光在花城的上方倾洒而落,照耀着这座被绝望笼罩的城池。
一声声痛苦的低吟从郡守府的厢房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