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暮色往后巷而去。
何四依然帮曹茵弄药材,曹茵知道他是个比起说话更喜欢做事的木讷性格,却没想到他认识草药还挺快,昨日她才教的,今日再来考时,依然都记得。
“何四,你这记性还真不错啊!”曹茵欣喜道。
何四搓着衣角,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娘子,我笨……昨夜里躺下后,闭着眼把草药名背了十遍,今早劈柴时又默了三遍。”
“你之前说你家是城外哪里的来着?家里是不是有那种草药的,所以才能认的这么好。”曹茵继续闲话家常。
“没,我是城外何家庄的,家里爹娘相继病逝后我被堂伯接回了家,大堂兄
好赌变卖了家里的房子和田地,气死了堂伯堂伯娘,我跟小堂兄被大堂兄卖到了牙行……”
“唉!”蔡婆子这会儿正蹲在院子井边洗倒空的垃圾桶,听到何四这话,蔡婆子“哐”地将桶甩的“嗙”响,“天打雷劈的玩意儿!卖爹娘儿女兄弟也不怕烂了肠子!”
蔡婆子也是个可怜人,年轻时家里人为了礼钱将她嫁给了家死了婆娘的鳏夫,比她大上了十余岁,与这人生的一儿一女都没养大便夭折了,那鳏夫前些日子死了,蔡婆子被她那死老头前头儿子给发卖了,她才知道,当初自家爹娘根本不是嫁,而是把她卖予了这个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