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提剑自尽,此等胆识非常人所能及。”
“大抵是寒璧中的龙潆已经急不可耐,那个可怜孱弱的凡人早生出了脱离浮世苦海之意,可我想过,若他未曾做出那般惊世骇俗之事,我定还要在阿僧祇劫中沉沦数年。那场凶劫结束于我对他爱意正炽时,故而醒来这么久,我还是未能彻底割舍,是否有些优柔寡断?”
“情爱之事,非意志可驭,不论凡夫俗子还是九天仙神,一旦堕入爱欲之海,不过是攀附浮木苟且求生罢了。”
他不仅在劝龙潆,也开解自己。
龙潆却没再接话,兰阙连眼帘都不曾垂下,下意识认为她在想念太初,外伤几近痊愈,他只觉心酸阵阵,加之服药后神智萎靡,缓缓闭上了双眼。
她此时所想之事确实不适合与兰阙言说,却并非和太初的余情,她只是突然有些茅塞顿开,不论是凡尘劫中与沈无恨做神仙眷侣,还是在阿僧祇劫中与太初竹舍隐居,关乎情爱之事,她不过是想寻个心安处罢了。
常言道情深不寿,她过分理性地认为,既然沈无恨可以、太初可以,兰阙有何不可?即便是她自己,最长久的情感也都给了兰阙,她又何必在旁人身上寻一份长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