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联想到我始终回避的身世,此番前来万泉山庄为的是帮易水悲得到泉铁和刀谱,如今这两件事尚且不明,竟让我误打误撞寻到自己的根?我的心跳快得不像话,明明八字没一撇的事儿,竟提前开始惊慌失措起来,半晌没答话。
虚昉道人当我信不过他,亦不知如何解释,可眼里的殷切做不得假,他迫切希望我去。我倒并非担心他对我做什么,他这人精于算计,必不会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我回头看了一眼别院门口,不见易水悲的身影,顷刻间似乎做了番心理建设,爽快答应虚昉道人:“好。”
彼时我全然不知,虚昉道人本是为易水悲蓄谋已久,我倒成了他的意外之喜,自然也就是他可以利用之人。
我随他到他书房中的内室,他还专程屏退了下人,让我的心又悬了起来。虚昉道人掀开内室的帘子,我刚一进去,便看到眼前一方桌案似是在供奉龛位,老山檀熏神染骨,配一盏掀盖香茗,佐以仙花嘉果,竟是清供,极显雅致。
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画卷,我从画上之人的衣摆逐渐向上看去,直到目光停留在面部, 眼中浮现与虚昉道人刚刚看我时如出一辙的惊愕,迟迟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