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离开了。
这般华美的酒壶,我直觉与正中间这盘奢丽的鱼生出自同宗,脑海中不禁浮现公子郁的模样,倒像是他的风格。易水悲抚上琉璃壶壁,触及到意料之中的冰冷,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样,我求知若渴地望着他,等他开口给我解释。
“红枝绿叶,乃南荒栾树所出,一两便值千金,凡有栾树之地,必引起争夺。用之佐菜,称为‘栾烩’,一般的富贵人家都吃不起。至于这壶酒,帝台浆。”
听到“帝台浆”三个字,我觉得耳熟,可仅听名字便知价值不菲,我未必喝得起,许是听过罢了。那壶酒易水悲并没有喝的意思,菜却照吃不误,我见他不打算喝,也不好意思开口,享受起这最后一餐来,那盘栾烩鱼生被我们吃得干干净净。
次日上午,我终于穿上那身狼皮大袄,活脱脱将我显得胖了三圈,半张脸都缩在衣领里,与易水悲一同离开。穿过大堂时,正赶上说书人刚到客栈,忠实听众纷纷踏进门槛,身后却有一抹视线炽热,我都察觉到了,易水悲定早已发现,只是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