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蛇似的钻进被中,抚上他的胸口。
几乎瞬间的功夫,他钳制住那只不老实的手,清醒意识到,除了我,没人敢对他这么放肆。
他像要把我的手腕捏断一般,冷声道:“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我疼得眼眶都湿了,彻底清醒:“疼,炉火,炉火灭了。”
他把我的手甩出去,紧了紧自己的被子,不大想理会我的样子:“去找伙计。”
我扯他被角:“伙计还没醒。”
他不做声,我也不敢再把手伸进去搅弄他,想他既然装死,那我就装哭,低声啜泣着吵他不停。他既想带我上天亘山,必要留我一命,我便在他的底线之上肆无忌惮,绝不能苦了自己。且我也并非全然作假,浑身冷得彻底,眼皮还在打架,若是屋内不焚起炭火取暖,我很有可能眼睛一闭便再睁不开了。
啜泣声中,我提着耳朵,只听他叹一口气,那口气写满了忍耐之意,接着他果断坐起身来,我把头埋在臂弯,挡住偷笑的嘴角。
房门被推开,再猛然合上,易水悲出去提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