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把茉炘拐出莫家开始,苏乔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本名为《十万个为什么》的书。/w?o!s!h!u·c*h_e?n~g,.·c!o*m¨
除了自己能活着离开,其他的所有计划都离预期越跑越远。
不仅如此,她还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虽然扪心自问,茉炘唯一阻止她做的事情,就是拦截要发给莫之舟的邮件。
其余时候,她自由到甚至可以偷摸找把枪出其不意地抵在茉炘脑门上进行胁迫。
只是拿枪胁迫的想法,在她看到茉炘能轻车熟路地从陌生地方找出一把霰弹枪时止住。
能在短时间内对一个地方了如指掌的人,不是曾经来过这里,就是去过很多次类似的地方。
莫知行就是红灯区的常客。
起先她和其他百分之八十的人想的一样,以为莫知行是来这种地方玩女人的。
后来跟踪了两次,暴露后却被邀请一起走时,才发现他是来这里踩点杀人的。
苏乔还记得,那天晚上,莫知行对她说,
“再难杀的人,也会在上厕所和在床上的时候放松警惕。以后遇到威胁你的人,可以从这两个地方下手。
当然,前提是你得学会利用别人,而不是利用自己。”
守在楼道门口等了会,苏乔拖着不省人事的司棋思绪乱飞。
“走吧。”
蒙着一层暗沉光线的女人从一楼的走廊走进她视线范围,苏乔的注意力下意识集中在她的脸上。
不知不觉已经脱去柔弱表情的五官只剩下淡然,犹如无论多少代表危险的石子砸下都将归于平静的水面。
唯有眼角的泪痣从阴影中浮现时,多了一丝她不曾在莫知行身上见过的忧郁。¨天?禧_小~说/网\ *无+错-内\容.
也只有这时候,苏乔才试图纠正自己。
退一万步来说,茉炘难道就不可能是大少爷流浪在外的同胞妹妹……
好吧,大少爷曾说茉炘是他的女人,胞妹这样的借口完全说不通。
想不明白,苏乔索性遵从“一定要跟着茉炘”的直觉走。
看了眼茉炘说要清理痕迹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地方,她问道:“我们去哪?”
茉炘回看她一眼,随意道,
“你想离开越江,肯定有存放私人用品用来撤退的地方,我们去那里。”
“……”
茉炘指挥的想当然让苏乔不禁沉默。
但见朝自己走来的人看都没看被扶着的司棋,她径直走过,只是吩咐了一句,
“司棋你先扛着,我去拦辆车。”
好歹曾经是跟在莫知行身边做惯了扫尾工作的人,一米八的司棋和那些尸体在苏乔眼里其实没有太大区别,拖着前进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只是她发现。
茉炘自从见到她没有撤退起,已经不再维持假意的温柔,似乎把自己归类于一条绳上的蚂蚱。
可笑的是,这种态度偏偏是她最适应的。
“这一带明显被提前清场了,怎么可能会有车经过?”
何况带着状态明显很不正常的司棋,有哪个司机敢带人。
心里的吐槽还没说出口,苏乔视线范围内的人就只剩下一个背影。
担心她趁机把自己甩在这里。′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以0.1秒的速度接受了茉炘的我行我素,苏乔这次也没有听她的话,以隔着五米远距离的速度跟在后面。
然而,没过几分钟。
她便开始为自己跟在茉炘身后的行为感到后悔。
远离市中心的老建筑高低错落,随处都能见到闪动的霓虹灯牌。
无论在哪个地方的红灯区,下午总是要比其他地方提前进入夜晚。
女人,酒水,暧昧到极致的灯光与音乐鼓点,会拼凑出纸醉金迷的繁华。
即便在越江,这样的繁华绝大部分都集中在白区,到了时间,也不乏有图新鲜或是来这里贩卖违禁物品的人。
茉炘像是很熟悉这一带,绕过莫执帆清场的建筑,只过了一条巷弄就找到了开始因为夜幕降临而热闹的大路。
这时候,灯下已经陆陆续续出现站街女郎,偶尔有车辆经过却绝非载客的。
苏乔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但没有带任何滤镜看穿行在霓虹彩灯下的女人,她不得不承认,茉炘行走间的矜贵气质,就算穿着大衣也无法掩盖。
而走在前面的人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她眨眼间,竟直接将大衣脱下。
露出被黑色礼裙包裹的,与矜贵截然不同的性感身材。
苏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