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g+u+g+e\y/u_e!d?u·.?c.o?m·

茉炘通宵思索后的睡眠质量不能用不好形容，简直是差到了极点。

脑袋浑浑噩噩，无意识扭曲的梦境光怪陆离。

她感受到有森冷的凉意缓慢靠近。

“哥，大哥，你在哪？”

“哥，就算死了，你也别想摆脱我，我要和你死在一起，哥，我要找你，你在哪，我要找到你了……”

“哥……你不是我哥，你是谁……你身上为什么有我哥的气味？

你身上，好温暖。为什么抱你会有和大哥一样的感觉。

你是谁？你和大哥是什么关系？

你好香……

不对，我哥在哪。你好像比我哥的味道还要好，可我要找我哥，我哥没你温暖……不行，我哥比你温暖……”

身体好似泡在冰水里，感官的四面八方似乎都被潮湿的水附着。

茉炘被吵的头疼，只觉那些沾着莫之舟气息的呢喃将她包裹住。

身体抓不住落地点的虚浮中，潜意识不停提醒莫之舟已经死亡的事实。

她想要睁开的眼睛，想要推开聒噪的梦。

可挣脱的本能，在重新拥抱属于莫之舟不可能再出现的气息后，尽数瓦解。

“唔……你身上好香，你有我哥的气味，哥……”

呼吸轻缓，所有的不安稳逐渐安稳。

就算梦到抱着莫之舟睡觉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咸￠鱼·看_书!网_ *追*最￠新*章¨节*

茉炘这一觉还是睡到了日上三竿，直至被手机铃声吵醒。

除了头疼，出了身冷汗，她没觉哪里不对劲，

洗漱的冷水冲走身上沾粘的窒息感，模糊不清的梦仍徘徊于脑海不散。

想到梦里抱住的莫之舟，茉炘突然想起刚进莫家时，莫之舟要和自己睡一起的要求。

寒冬的水裹覆身体，仿佛回到地狱岛第一次相拥的夜晚。

在心脏被回忆轻扯出的慢痛中，她抬起手捂住了双眼。

……

在实验室完成一日份的药物反应筛查，茉炘半路上见到有人在路口摆摊卖线香。

虽然和认知里专门用来供奉的香有很大区别，但想到家里的瓷罐，她还是买了一把。

仍然是玫瑰味的。

等把香插在瓷罐面前，茉炘才认真地想了一个问题。

莫之舟是诺玛的儿子，诺玛是外国人，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再买两根白蜡烛超度她的儿子？

玫瑰的馨香萦绕，茉炘打了哈欠，走到窗前。

天穹漆黑，一望无际。

迎接新年的烟花为城市的夜幕增添喧哗，她却没有半点踏进热闹里的想法。

窗帘拉上，她转身直接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算了，不想了，先用着吧。

半夜。

茉炘又梦到了莫之舟。_d.i.n/g.d`i-a_n/s￠h!u.k¨u\.?c.o/m?

“你为什么长的像我哥，身上还有我哥的味道？”

今天似乎是因为发泄过的原因，这次的梦没有上次那么混沌。

在莫之舟开口要吵得自己脑袋疼前，她像小时候那样先把他抱进了怀里。

可惜，梦里的莫之舟是长大后的。

他的体格要比成为女性的自己大半圈，即使她手脚并用也不能将他全都圈在怀里。

“唔，为什么我好像特别想靠近你……”

那些向外扩散的冰凉气息在她的拥抱里逐渐收敛，又肆无忌惮地将她包裹，贴着她的身体蹭来蹭去。

“他们好像叫你茉炘，你是我认识的那个茉炘吗？

难怪你身上有我哥的味道，可是我应该找的是我哥……唔，你好软……”

莫之舟的声音轻飘飘的，从身上擦过，茉炘只觉得皮肤如被猫舌舐过。

有些痒，还很热。

不是抱着的人热，是自己的身体热，和莫之舟相比，她现在像一滩正在融化的热水。

“不行，我和你只有一点点交情，你和我哥在一起过……

不能被你影响，我得去找我哥，我要和他下地狱，他永远都别想摆脱我……”

如深海般冰冷的气息膨胀流淌，随着莫之舟的呢喃开始抽离。

也抽出了茉炘潜意识因为失去而诞生的不安。

抱着莫之舟，她浑浑噩噩地想。

人们总说梦境是自我的投射。

所以在这个莫之舟将自己视为“茉炘”的梦境里。

等莫之舟找到她在梦境里编造的“莫知行”，看着他们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