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的危险远比我预想的更多更恐怖,我凭什么认为自己能靠能力争出个脸面。
但事已至此,我没有回头的余地。
不再乱走,也不敢去穿着霓彩服的人死的地方一探究竟,我灰溜溜地只求自保,期盼着测试快点结束。?g′o?u\g+o-u/k/s^./c′o-m/
那之后,再遇到少年,已经离测试结束只差一天。
小河边,这次他不是一个人。
那个见面不相识但却被他说是弟弟的男孩也在。
我不知道这些天两兄弟经过了怎样的斗争,男孩却是肉眼可见的温驯了不少。
他虚垂着两只手,被少年按在小河里洗头。
像一件衣服般拎出水面时,湿漉漉的干净模样乍一看十分无害。
“大哥,耳朵进水了。”
“等会擦。”
拆了包洗发水倒在男孩头上,少年搓泡沫的神色十分认真。
两人似乎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耳朵里进虫子了。”
“虫子好,给你脑子补充点蛋白质。”
少年动作没停,男孩的声音也没有停。
“大哥,你为什么要给我洗头发?”
“因为要给你剪头发。”
“你为什么要给我剪头发。”
“头发长容易弄脏。”
河水冲刷而过,男孩被按着要往水里去的脑袋艰难抬起,
“是我脏不是你脏,人是独立存在的个体,头发应该是我觉得脏了再决定要不要洗头和剪头,大哥你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
“你脑袋臭烘烘的,我嫌弃你脏,你懂我意思吗?”
“嫌弃是什么行为?和厌恶一个意思吗?因为你觉得我脏所以你厌恶我?厌恶一个人应该远离,可你为什么还要给我洗头?”
少年抓着男孩的脑袋没有分寸地嗑进水里,砸在河中石头上,“咚”的一声很响,听的我耳朵都有点痛。
“你话怎么这么多?”
沉默后,河边只剩下水流的哗哗声。
过了会,男孩顶着被砸了个大包的脑袋离开水流,他被带着坐在石头边又开口道,
“大哥,你真是我哥?”
少年身上还是那身蓝白条纹的长袖长裤,比起初次见面,上面多了很多暗褐色的血迹。
他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小剪刀。
“我不是你哥,我是你大爷。”
“我没有大爷。”
“那我就是你大哥。”
说话间,剪刀咔嚓两下。
男孩沾在身上的长头发落下,随着水流远去,清秀的脸在狗啃似的短发衬托下马上变得清新脱俗。
少年掏出巴掌大的镜子,“怎么样?哥的手艺还行吧。”
男孩沉默两秒,把脑袋凑过去。
“大哥,你给我剃光头吧。”
两人好似正常兄弟的对话,完全瞧不出曾打的你死我活的场面。更难想象,这两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躲在草丛里,我差点忘了自己是来找水喝的。
想离开,但两人没有走,我不敢动。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糟糕,越想要期盼的事情越不可能轻易发生。
就像我拼命向幸运女神祈祷两个人快点离开,他们不仅没有走,还有在原地驻扎的意思。
中途,少年将男孩扔在原地,消失了段时间。
恶魔手残了,或许这是我杀了他的机会。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很快消失。实话说,男孩在我心里留下的阴影已经让我就算接近他都感到呼吸困难。
甚至于当我脚步挪动了一下,刹那间飘过的阴冷眼神让我瞬间呆在原地化作鹌鹑。
“滚。”
男孩被风吹来的低语阴冷,成为我在地狱岛最不愿意回想的噩梦。
就算离开地狱岛,还时常在梦中徘徊,于一身冷汗的深夜将我惊醒。
正式成为皇室的灰鸽,我实现了梦寐以求的心愿。
在正式上任前,我们被安排进皇家骑士团呆了三年。
等到三年睁眼闭眼都是训练的生活过去,重新站在皇宫,我好似脱胎换骨。
“莫家大少爷好像又被绑架了。”
“这是多少次了?”
“这个月第三次吧。”
“可今天才三号啊,他身边没有灰鸽子保护吗……”
富丽堂皇的花亭传来小姐们的婉转优雅的声音,这里的繁华和母亲曾带我参加的宴会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宫中正在举办宴会,听说公主殿下邀请了不少名门贵族家的小姐。
母亲曾说,就算是凯撒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