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吧?
咽了好长一口气,茉炘忍住双手想掐在莫之舟脖子上的冲动,从嘴缝里挤出,
“早安,莫之舟。”
“现在你能解释,为什么会在我床上的原因吗?”
莫之舟微蹙的眉头终于松开,他从床上坐起,伸手去解自己衬衫的扣子。
茉炘:“?”
她往后退出足以容纳两人的距离,看着莫之舟的锁骨和瘦削的腰线暴露于昏暗的光线中,
“你说话就说话,你脱衣服干什么?”
扔掉衬衫,露出因为伤口裂开血迹斑斑的绷带。
莫之舟扫见茉炘涨红的脸和耳朵,又看了眼自己的上半身。
“伤口裂开了,不想让别人碰,所以来找你。”
他马上噌噌噌地靠近茉炘,就差将胸膛抵在对方的眼睛上,
“你没醒,我等累了,就在旁边等你。你嫌弃我太凉了,就要抱着我睡。”
一早上醒来,茉炘过了遍自己被沉默的次数,她一时竟不知从哪吐槽莫之舟话语中的漏洞。
这家伙果然是被皇室的人抽到脑子了吧?!
我怎么可能会抱着你睡,演都不演了?
呃,当然,昨天晚上不算。
“你在生气?因为我躺在你床上这件事?”
莫之舟端详她眼中不太明显的不信任,刚拉近的距离又撤开,
“如果生气,那我离开这里,直到你消气。
伤口一天两天不换药反正也不会死。”
很好,已经学会用自己威胁人了。
注视着莫之舟后背从绷带中似要碾进肉中的一条条伤痕,茉炘纠结地坐着不动。
直觉提醒她这可能只是一种拙劣的表演,无论目的是什么,都不能顺着莫之舟的心去。
若是日后天天一睁眼就见到这家伙躺自己枕边,她的心脏可绝对受不了。
鲜红的血在视线中悄无声息地蔓延开,犹如地狱丛丛而生的曼珠沙华,沿着他的脊背绽放。
“毕竟你是因为我哥才会对我好。
大哥不喜欢我,你讨厌和我靠的太近,也是应该的。”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窗帘微微晃动晨光。
茉炘从后抓住莫之舟的手臂,琥珀色沉凝的瞳孔因为附着在青年身上的血色笼上一层怜惜。
“莫之舟,药在哪里?”
昏暗中,背对着她坐在床边的人双眸很亮。
晨初的光线不觉间渗进走廊,司棋在门外等了半个小时。
没有见到自家少爷被赶出房间,他一颗心悬着始终惴惴不安。
终于等到房间门打开,他还没来的及说出准备好的劝慰的话。
见到的,却是……一个嘴角高高扬起的莫之舟。
形象略微潦草的青年肉眼可见好心情,区别于往常任何时候。
“我的伤药,拿过来。”
“好的。”
司棋懵了一秒钟。
思维还没有转动,身体已经宛若机械般飞速地取到医药箱,交出去。
房门关上,走廊里的空气冰冷依旧,司棋只觉脑子如有沸水滚过。
只剩下一个念头: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为了少爷的幸福,我果然要加倍努力讨好茉炘小姐吧!
房间里,茉炘完全不知道门外还有个自我脑补的助理。
她取下莫之舟上半身包裹的绷带,注视着那些裂开后分外狰狞的伤口,一边上药一边发散思绪。
仔细想想,自己也不应该生气。
不就躺一张床上,多大事,就当是扯平自己昨天晚上在他床上睡了一小会的事情。
莫小舟刚被揍了一顿,自尊心受损对关心自己的人产生依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茉炘啊茉炘,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莫小舟这家伙吗?
就算躺一张床上,他能做什么?
反应这么激烈的你,才是心里有鬼的那个吧。
“疼……”
不觉间加重的力道,让躺在床上的青年发出短促呼声。
茉炘连忙收起了手,愧疚的目光四处乱晃,又落到莫之舟腰上多出的十分扎眼的青紫一块。
如果没记错,晚上上药时好像没有这道伤。
她蹙眉问道,“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莫之舟思索了两秒,
“你刚醒的时候拧的。”
想起自己试图从梦中清醒时,拧下的没有知觉的第一手。
手指掠过腰腹的淤青,最后无意识停在青年颈侧的散发。
胸口愧意渐浓,茉炘低头咳了一声。
她轻声道,
“上次你的头绳落我这了,等会我给你顺便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