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茉炘送回房间,司棋去厨房泡了杯茶拿了些点心,去了别墅中皇家女仆驻足的另一个房间。*e*z.k,a!n?s`h/u-._n¨e·t\
守在门口的女仆远远扫见他身上的灰色西装,默不作声地行礼后打开房门。
夜色深浓,室内亮着光。
半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上穿着病号服,脖子一下裸露的皮肤都缠着绷带。她手上拿着一本书,面色虽然惨白,但当房门推开一瞬扫过来的眼神很是凌厉。
“前辈,打扰了。”
司棋朝云影打了声招呼将茶点放到桌上。
“您带着公主殿下来这里做客一遭还遇了险,是晚辈思虑不周,还望前辈原谅。”
云影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书。
书页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中,司棋找了把椅子坐下。
他脸上的伤还裹着绷带,黑框眼镜下的神色寻常,丝毫没有被对方揍过的不满,反之等候在旁的安静中满是谦逊。
一直到一本书看完,云影中气十足的声音才淡淡响起。
“小辈,大少爷真的死了吗?”
“按理来说,是死了。”
司棋如实回答,“在大少爷跳海前服用的crt-169是实验室的最新产品,死亡率百分之百,没有意外。”
云影头也不抬地问,“那你们现在还在找什么?”
“因为那是大少爷,一个无法琢磨,不能用百分百概率定论的人。”
司棋的镜片折射出微妙的光,仿佛憧憬,又带着些遗憾,
“少爷说大少爷没死,那就是没死。”
坐在床上的女人偏过头,与黑框眼镜下的一双眼睛对视,再响起的声音不再平静,带了些杀意。
“我和你说过,如果莫之舟真能把大少爷逼到必死的那天。-q+s\b!r,e¢a¨d,.¢c/o+m·
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大少爷一线生机。”
“前辈,您是从地狱岛中最早毕业的‘灰鸽’,应该最清楚我们成为‘灰鸽’的意义。”
司棋低头说话时神情认真无比,
“鸽子从追随主人的那一刻起,就不能对主人生出二心。”
云影的眼神瞬间变得意味深长,在灯光下透着前所未有的怜悯,
“小辈,在大少爷调教下伪装的越来越像人的莫之舟蒙蔽了你的眼睛。如果你曾见过他最真实的一面,就不会说出这种话。”
司棋眉头微蹙,“前辈,少爷就是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辈,你应该知道每五届‘灰鸽’毕业时,都会有皇室和三大家族的人参与筛选。虽然名为筛选,实则不过是集中在地狱岛,属于名门贵族的猎杀游戏。”
云影声色幽冷,司棋却并不认同。
“如果连将来侍候的主人都敌不过,又怎能称得上毕业?”
“小辈,在遇上莫之舟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正是因为知道云影是曾和自家少爷同一届从地狱岛里走出来的“灰鸽”,司棋对这位前辈很是敬重。
听她说起过往,刚才因为对方说了自家少爷坏话而生出的不满中又添上好奇。
“只有遇到怪物时,人才会明白自己的愚昧和渺小。”
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东西,云影捏在书册上的手指微紧,她看着黑白相间的文字,眼睛却空空荡荡。
“你知道为什么在我之后的灰鸽毕业都采用‘排名制’,而不是只要活下来都能毕业?”
“因为我所在那届就是莫之舟单方面的屠宰场,五百三十一只鸽子,最后只剩下十五个人。
其中十人成为了皇家直属的影卫,我就是其中之一。,小¢说*宅` ¨无?错?内_容?”
云影合上书,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才沉声道,
“但剩下的人能活着,并不是因为我们足够强。
全是因为大少爷出现挑衅他,才将局势从虐杀转变成了兄弟内斗。”
司棋没想到地狱岛还有这样一段,他有些惊讶,不免怀疑其中真实性,
“可少爷当初才七岁啊。”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吗?”
云影顿了顿,语气中多了份与外表不相称的畏惧,
“时至今日,已经没人知道他成长到如何境地,除了莫知行。”
司棋从椅子上站起,因为不认同云影的说法,他打算离开这里。
“可我见到的大少是一个能随意抛弃弟弟的大哥。
如果当年大少没有将少爷卖给东野北原,少爷也不会追杀大少,他们现在也应该是和睦的亲兄弟。”
这次换云影陷入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