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看似风光无限，只要风头一过，就会成为被抛弃的棋子。

真是可怜至极。

“李医生，你在想什么？”

长发已经吹去水汽，身上清爽，茉炘那只戴着戒指的手在李琦面前挥了挥，将她的注意力重新唤回。

“没什么。”

松开手中已经柔顺的长发，李琦眼里浮出怜悯 ，“二少爷金口玉言，自然不会骗你。”

茉炘烂漫依旧，丝毫未觉莫家的复杂形势，她从躺椅上站起，还饶有兴致地问，

“哦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喜欢小舟呢，我听阿行说过不少小舟的事，说不定能帮你追他。”

顺着茉炘的话，李琦不由想到自己在这个女人醒后做的事。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二少爷长的好看又优秀，而且是帝国屈指可数的有钱人，谁会不喜欢？”

李琦原以为茉炘会说她世俗。

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摸着下巴，竟然用一种格外认真的语气问，

“小舟长得好看确实没错，但比起外在条件，阿行更高更帅更健美，性格也更坦率。

都是莫家人，李医生为什么不喜欢阿行呢？”

窃听装置重新打开的书房里，为防止镜片震碎，司棋摘下自己的眼镜。

他不动声色地偷瞄莫之舟。

“少爷，要不还是关了？”

“不用。”

司棋默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我喜欢大少，茉小姐会在大少回来后，把大少让给我吗？”

李琦的回答在房间里响起。

“欸？把阿行让给你吗……”

不加掩饰地逼问让茉炘声音瞬时降了两度，她怯弱的声音微颤，“可是我，我……我。”

像是做了莫大决定，茉炘说到最后已经快哭出来。

“如果阿行喜欢你，喜欢你的话，为了他的幸福，我……”

一道红光穿过窗外的阳光不太清晰地扫在房间中。

司棋刚想发散的视线一顿。

几乎没有半点迟疑，他掀起窗帘，金丝镶边的华美绒布荡出优美弧线，将窗口折射的阳光遮了大半。

“砰”的一声枪响，贯彻整个珍珠别墅。

莫之舟视线余光扫过穿碎椅背一角的弹痕，他没有动，注视帘布破碎后再现出的大洞。

司棋转身预备去追开枪的人，门才打开，一道看不清动作的虚影像是早已等候多时，直袭面门。

双手横在脑袋前，门板碎裂溅起的尘屑中，呼啸烈风的巨力推着他往后，以至于地板上磨出裂纹。

没有戴眼镜的淡紫眼瞳掩不住其中错愕。

出手袭击的人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一道又一道拳影砸在灰色西装上，很快印上血痕。

地板沿着两人所在地方裂开，借着拳风停顿的短暂间隙，司棋终于找到机会朝袭击的人出手。

只是还没碰到对方衣角，就被挡住，连带着人也如同导弹般砸在地上。

莫之舟这时才回头，无波无澜的眼睛里倒映着已经停下攻击的影子。

同样穿着身灰色西装的女人将已经失去意识的司棋踹到一边，在裂开的地板上扑上红毯，然后躬身站在一旁。

硝烟未落的静默中，小高跟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清脆，洋裙转开花一样的层次。

“云影，杀了他。”

宝石手杖定在女人身边，然后举起，少女如手杖上宝石般血红的眼睛紧跟着锁定在莫之舟身上。

“杀了阿行哥哥的人，绝不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