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岛的地脉在幽冥主宰的威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镜湖的湖水倒悬在空中,形成冰晶与血水混杂的穹顶,每一片冰晶都倒映着林羽紧绷的侧脸。`d?u!y?u-e!d~u?.·c\o/m′他盯着黑袍人掌心不断收缩的漆黑球体,里面封存的三百零七个灵魂,每个都是他亲手从血月蚀魂阵中救出的弟子。小师弟阿满的魂体正在球体边缘徒劳地扒抓,腰间还别着那柄总也修不好的木剑 —— 那是林羽送他的入门礼物。
"用陨灭之书换他们的命?" 林羽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在颤抖中带着刺骨的冷,"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把陨灭之书带在身边吗?" 他忽然抬头,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因为阿竹总说,这书的封皮够硬,能当他偷懒时的枕头。" 这话让黑袍人愣了一瞬,却让远处的小逸红了眼眶 —— 那个总爱偷藏桃花酿的少年,此刻正用玉简支撑着最后一道防护阵,胸前三长老的玉佩碎成两半,灵力如血般渗出。
黑袍人突然捏紧球体,阿满的魂体顿时凹陷进去,化作半透明的薄影。"别废话!" 他袖口的星陨族符文亮如鲜血,"再拖延下去,这些灵魂就会被幽冥之火烧成灰烬!" 裂缝深处传来金属摩擦声,某种节肢动物的巨大影子在红光中若隐若现,每根足肢都缠着断裂的护岛大阵锁链。
胖乎乎的小弟子元宝突然抱着个破麻袋冲出来,袋子里的糖糕混着灵米碎屑撒了一路。"给你吃!" 他踮脚将一块芝麻糖塞进幽冥触手的 "嘴巴",圆滚滚的脸蛋憋得通红,"吃了我的糖,就不准再欺负人啦!" 诡异的是,沾满灵米的糖糕竟让触手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那些被幽冥侵蚀的纹路开始剥落。林羽心中一动 —— 镜湖灵米是蓬莱岛特有的灵植,天生克制幽冥气息!
"大家把灵米扔过去!" 他扯下腰间装着镜湖灵米的香囊,"阿竹教过你们的‘糖糕阵法’,现在派上用场了!" 弟子们纷纷掏出随身携带的灵米、灵果,甚至有人扔出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雨点般的灵植砸在幽冥触手上,竟在半空凝成一道甜腻的光墙,逼得黑袍人连连后退。?零·点*看.书! ?无′错`内_容!
"林公子,接着!" 青璃的神魂将最后一滴清心露滴入他口中,冰凉的触感顺着喉咙蔓延,让即将暴走的星陨之力稍稍平复。阿竹的幻影趁机缠住黑袍人的镰刀,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当年在镜湖底,你偷偷多喝了我三坛桃花酿,现在该还债了吧?" 清崖师兄则在他识海中展开星图,用温润的声音说:"注意他左胸的符文,那是魂球与本体的连接点。"
林羽突然福至心灵,将陨灭之书按在胸前,星陨本源之力顺着心口的星陨之心涌出,在掌心凝成一枚金色稻穗 —— 那是蓬莱岛灵米的图腾。"以众生之念,破幽冥之囚!" 他将稻穗刺入魂球,三百零七道微光如流星般飞出,正是那些被困的灵魂。
黑袍人发出尖锐的啸叫,袖口的符文爆发出刺目红光:"你敢!" 他挥舞镰刀斩向林羽,却被小逸用玉简划出的星陨族锁链缠住脚踝。少年倒在地上,却笑得像偷到糖糕的孩子:"林公子,我这招‘懒驴打滚锁’,可是跟阿竹师兄学的!"
战场的另一角,王执事的亲信正用沾着幽冥血的匕首划破护岛大阵的基石。"只要毁掉阵眼,就能..." 为首者的话戛然而止,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渐渐透明 —— 三长老的残魂正顺着他的经脉游走,将幽冥侵蚀的部分一点点净化。"背叛者,总要付出代价。" 残魂的声音带着万年玄冰的寒意,让其他野心家两股战战,纷纷跪地投降。
林羽趁机展开星陨羽翼,在漫天灵米的甜香中飞向黑袍人。他注意到对方兜帽下露出的银发 —— 那是星陨族特有的银月发色。"你果然是星陨族的叛徒。" 他的声音不再愤怒,只剩怜悯,"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宁愿投靠幽冥?"
黑袍人突然疯狂地大笑,兜帽滑落,露出左脸狰狞的烧伤疤痕:"什么狗屁正义!星陨族所谓的‘守护’,不过是用我们的血去填幽冥裂缝!" 他指向裂缝深处,那里正缓缓浮现出一个由无数骸骨组成的巨大身影,"看看吧,这就是你们的‘初代灵侍’!他根本不是英雄,而是第一个与幽冥主宰签订血契的叛徒!"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林羽头晕目眩。-x_i/n^r′c*y_.^c-o¨m′他想起陨灭之书中那些模糊的记载,想起初代灵侍画像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在这时,骸骨巨人张开嘴,露出由无数星陨族符文组成的利齿:"看来,真相终于要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