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银子来不及去捡,实在让人扼腕。
陆中愣愣问道:“为何?”陈砚深吸口气,转头对陆中道:“从今晚起,我们就与整个宁淮为敌了,往后等候我们的只会是更多明枪暗箭。”陆中不以为然:“如今不已经是与整个宁淮为敌了吗?”“不一样。”以前是对那些底下的人动手,此次是冲着宁王去的。今晚之后,他陈砚与整个宁淮再无和缓可能。陆中心中隐隐不安:“今晚你究竟要做什么?难不成要揭穿宁王走私一事?”如今揭穿,他们怕是要尽数埋葬于此,证据根本出不了宁淮。陈砚笑了笑,仰头望天。夕阳已沿着城墙落下,此时该是在海平面,它用最后的余晖染红半边天,要在天空留下最瑰丽的彩霞。“该让松奉的百姓怒吼出声了。”夜幕降临,黑暗再次笼罩了松奉。长长的队伍沿着街道缓缓穿越松奉城,火把肆意跳动,仿若在嚣张地对着道路两边安静的房屋嘲讽。时隔三个月,他们再次肆无忌惮地践踏着这座城池。沙滩上,几十艘大船停靠在岸边,灯火通明。人群繁忙地搬运着货物,一艘艘大船被装满后,缓缓摆尾,要离开岸边。恰在此时,无数如同树叶般漂浮在海面上的划子朝着这边冲来。岸上很快察觉,便有人大喊:“海寇来袭!海寇来袭!”冯勇咬牙咒骂:“该死的海寇!”再恼恨,此时也只能迎敌。千户所七八艘船排成锥形,朝着那些划子直接冲撞过去。庞大的舰船撞过去,无数划子被撞得七零八落,海面上漂浮着碎裂的木板,海寇们纷纷落水。那些舰船甲板上出现许多火铳,对着海面就是一通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