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那边沉默了一下,声音严肃了些。+1_8+0~t·x-t~..c_o\m,
“远哥提醒得对!
是我有点飘了。
你放心,后厨那几个掌勺的,都是跟我从老家出来的兄弟,知根知底。
马胖子…咳,马涛那事之后,我也长记性了。
新招的人祖宗三代我都得查清楚!
管理这块,我正跟一个退休的老国营饭店经理取经呢,搞标准化流程!”
“嗯,心里有数就好。”
陈志远对耗子的反应还算满意。
“开分店选址、资金、人手,都要提前规划好,别冒进。
需要帮忙说话。”
“明白!谢谢远哥!”耗子感激道。
挂了电话,陈志远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耗子的餐饮,赵大海的服装制造,林晚舟的食品供应…
摊子慢慢铺开了,但还远远不够。
就像一盘棋,棋子有了,但棋势未成,缺乏一个能将这些点串联起来、形成合力的核心。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情报信息上。
“福源典当行…苏绣残片…”
八万块,对他现在来说不算大钱,但蚊子腿也是肉。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检验他新原则的机会。
他站起身,拿起外套。
夜色中,陈志远骑着那辆半旧的电动车,驶向城西老城区。
他没有丝毫犹豫,目标明确——捡漏。,k,a-n_s\h!u.c·m?s\.*c·o*m`
福源典当行门脸不大,藏在一条老街深处。
招牌上的霓虹灯坏了一半,显得有些破败。
店里只有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板在打盹。
陈志远推门进去,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老板惊醒,揉了揉眼睛:“小伙子,当东西还是赎当?”
“老板,听说您这仓库有些年头的老物件要处理?”
陈志远开门见山,语气随意。
“我搞点旧家具翻新,想淘点老木头或者旧箱子什么的。”
老板打量了他一下,看他穿着普通。
不像什么大主顾,懒洋洋地指了指后面。
“仓库在后面院子,堆得乱七八糟的。
你自己去看吧,看上什么论斤称,便宜。”
“谢了老板。”
陈志远点点头,穿过店铺。
来到后面堆满杂物的昏暗仓库。
霉味和灰尘味扑面而来。
他目标明确,径直走向情报提示的位置。
一堆落满灰尘、捆扎起来的过期票据旁。
一个不起眼的旧樟木箱被压在最下面。
他费了点力气把箱子拖出来,打开。
里面果然塞满了乱七八糟的破布头、旧报纸。
他伸手探向箱底,手指触碰到一层硬硬的油纸。!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拿出来,剥开已经有些脆化的油纸。
露出了里面那幅色彩黯淡、边缘破损、布满了虫眼和霉斑的苏绣残片。
绣工确实精湛,百鸟的羽毛、凤凰的尾翎依稀可见当年的华美。
但岁月的侵蚀让它显得格外凄惨。
陈志远面无表情地拿着残片走回前店。
“老板,这个怎么卖?”他把残片放在柜台上。
老板凑近看了看,又用手捻了捻布料,嫌弃地撇撇嘴。
“嗨,一堆破烂里的玩意儿,都霉成这样了,你要这干嘛?”
“看着上面的鸟绣得还行,拿回去练练手,看能不能补补。”
陈志远随口道。
“练手?”老板嗤笑一声。
“行吧,看着给个十块八块的,当垃圾处理费了。”
陈志远从钱包里抽出十块钱,放在柜台上。
“十块,行吧?”
“拿走拿走!”
老板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注意力又回到他那本破旧的武侠小说上。
陈志远拿起残片,用带来的旧报纸随意包了包,转身离开。
走出典当行,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团破报纸包裹的东西。
价值八万。
他花了十块钱。
没有一丝愧疚,没有半分犹豫。
情报在手,捡漏赚钱。天经地义。
他骑上车,融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