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在公证员的引导下,周叙白走进了旁边那个有着巨大透明玻璃墙的房间。/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
手持画面结束,视角切换为主监控画面。
周叙白进房间后,很自然地走到一张书桌前坐下。
他先是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厚厚的线装书,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关键动作。
他把自己的手机,非常干脆地,关机,掏出来,放在了门口一个专门放置电子物品的小篮子里!
他甚至指了指篮子,对着玻璃外面的公证员示意了一下。
公证员在监控画面角落点了点头。
全程,没有任何评委靠近那个房间。
快进中,时间水印飞快流逝。
房间里,周叙白几乎全程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看书!
是真正的看书!不是装模作样!
他有时翻页,有时执笔在旁边的笔记本上记录几笔,有时靠着椅背闭目思索片刻。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安静得像一尊雕塑。
玻璃墙外的走廊偶有人影走过,但都是其他工作人员或者匆匆路过的评委,无人停留,更无人与房间内的周叙白有任何交流。
他面前的桌面上,干干净净,除了书和纸笔,什么都没有。\看_书+屋?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我的天……真就在里面看书?”
“这玻璃……外面看里面一清二楚啊!想干什么都瞒不住。”
“手机都上交了!这……避嫌避到这份儿上……”
“快俩小时了吧?真就一动不动看书?周大师这定力……”
“李鑫浩这回……脸都给打肿了吧?这还怎么狡辩?”
录像最终定格在评审结束,公证员亲自打开房门,周叙白放下书、收起笔记本,拿回自己手机开机,平静地走出房间的画面。
画面暗了下去。
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混合着震惊、尴尬、恍然大悟以及同情的沉默中。
李鑫浩站在台下,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
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嘴巴无意识地半张着。
眼睛死死地盯着已经变黑的大屏幕,仿佛想从那片黑暗中再榨出点什么对他有利的东西。
但他脑子里只剩下了一片空白,被铁一般的事实锤得粉碎的空白。
他想说话,想反驳,想质问这是不是伪造的……
但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卡在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_h*o?n`g\t\e·x?s~..c~o~m/
全场的目光,此刻已经不是刀子,而是成了一面面巨大的镜子,赤裸裸地照出他此时的狼狈、无理取闹和彻底的……愚蠢。
公证员向前一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李鑫浩心上。
“李总,视频播放完毕。”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剑,直刺李鑫浩那已经溃散的眼神。
“日期、时间、设备上交、全程隔离、无任何违规接触、公证人员全程监督并记录在案。”
他轻轻点了一下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毫不掩饰的反问。
“现在,您认为——这录像,算不算证据?”
公证员那句冰冷的反问,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李鑫浩的耳膜上,嗡嗡作响。
他茫然地站在原地,感觉周遭所有嘈杂议论都变成了尖锐的蜂鸣。
那张几分钟前还充满愤慨和不甘的脸,此刻涨得如同猪肝,血色一点点褪去,又被一层绝望的灰败覆盖。
豆大的汗珠从他鬓角滚落,昂贵的定制西装内衬恐怕已经湿透。
“我……我……”
他嘴唇哆嗦着,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憋了半晌,才艰难地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视频……视频也许……剪辑……”
他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干涩又虚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狡辩苍白得像一张随时会被捅破的薄纸。
他是真没想到居然会从一开始就录像,而且这么滴水不漏。
来,他还在想,就算有视频的话也可以从视频上面找一点漏洞,结果人家视频衔接的如此的完美。
“呵呵……”
台下不知是谁,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极低的嗤笑。
这笑声就像点燃了引线,更多摇头叹气的声音、充满鄙夷的目光,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在李鑫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