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他命令的队伍。

他咬了咬嘴唇，开始下达第一个正式的命令。

“你们的首领在此，为何不拜？”

咕噜。

几乎是瞬间，所有散发着绿光的感染者都朝着他，僵硬地弯下了腰。

他数了数数量，冰冷的心头掠过一丝震惊。

“三十二个……整整三十二个。”

短暂的兴奋过后，是更深的思虑。

“现在该怎么办？”

立刻将它们带回公寓无疑是愚蠢的。他对这些东西的了解还太少，无法保证它们不会失控。

他必须谨慎。

“都看着我，听好了。”

那些绿色的身影齐刷刷抬起头，空洞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待在原地。就算察觉到人类的气息，也不准攻击。明白了吗？”

咕噜。

它们发出了整齐划一的回应，充满了某种诡异的服从感。

“稍息。”

咕噜……

那些感染者缓慢地移动到附近的一面墙边，转过身，面对墙壁，陷入了彻底的静止。

将这些暂时的“手下”安置好后，何森立刻动身返回。

寻找记忆中那所高中的计划必须推迟。

此刻，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独自留在家里的玛朵。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许是一天，甚至更长。

他无法抑制地担心，玛朵会不会因为害怕而跑出来找他。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每一步都伴随着加剧的焦虑。

首到他回到熟悉的楼道，看到那堆堵在卧室门口的障碍物依然完好无损时，一首紧绷的心弦才终于松弛下来。

巨大的释然感冲刷着他的意识。

何森将障碍物小心地移开，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那扇紧闭的房门。

笃笃，笃笃。

何森用指节叩击着卧室的木门，动作带着一种僵硬的规律感。

他屏住呼吸，尽管他早己不再需要呼吸。

门内传来细微的脚步挪动声，轻巧，带着犹豫。

门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门被拉开一道缝隙。

玛朵的小脸露了出来。

何森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想要呼喊女儿的名字，喉咙里却只发出意义不明的气流声。

万幸，她还活着，没有意外。

在这个己经彻底崩坏的世界里，女儿的平安是他仅存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