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去后堂通知县衙的马夫、厨子,全部带上家伙。”
“啊?”
“你,你去把县城里,没值班的衙役都叫上,能叫的都叫上。”
“啊?大人?”两个门子面面相觑,他们这些人都没啥武功,而且要叫上人,叫到哪啊?
“别啊了!快去!”见许县令发火,都不敢出言询问,只能低头赶紧向外跑去。
“还有你,刘……刘,你去通知北门的衙役,让他们过来。”
“那……北门怎么办?”
“北门……”许县令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南门有多少贼人?”
年轻衙役想了想,“有十几个人。”
“十几个,那……”
“县令大人出事了!”正在这时,门外又跑进来一个衙役,比小刘还狼狈,浑身上下撞的鼻青脸肿,胳膊上还挨了一刀。
一进门就大喊,“南门又杀进来一伙人。”
“……有多少人?”许县令急急问道。
“估计两百多人。”
许县令身体晃了晃,现在真是“县令大人要去世了”。
小刘连忙上前扶住。
许县令缓缓对他说:“去……把北门打开吧,让百姓逃命去吧……”
把大堂里人都指使出去,许大人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双手发抖,原本就年老体衰的身体更显得佝偻。
作为一个读了几十年书,两手不担二两劲,凭借考试当上一县之长。
平时最多审审案子、处理处理公文,这种匪徒袭城的事,最多想想,从来没经历过。
之前邻县闹了个土匪绑架案,两个进城的土匪,就让一县闹鸡犬不宁,而现在自己这边闹得这么大……
许县令心里有点埋怨,之前的县尉被调走了,朝廷又一首不安排,自己心里想着快致仕了,也不想操这心。
如今这一遭,自己死了都得被人指脊梁骨。
想到这,许县令坐不住了,颤颤巍巍起身,从身后架子上拿下长剑,捋捋袖子瘦干的胳膊一抽。
——没抽出来。
这玩意太长时间没用了,好像锈住了。
许县令气呼呼的将剑一扔,又小跑到大堂墙边武器架,去拔那长杆大刀。
废了半天劲,也没拔下来,小老头反而累的气喘吁吁。
听到越来越近的喊杀声,许县令忍不住乱骂,心里慌乱不行。
左看右看有什么能拿的,突然抬头看见大堂桌案上面,悬挂的那“明镜高悬”的匾额……
停了几息,许县令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