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耿星河当衙役这一年的表现,老县令还是决定多说点,大堂里其他衙役不多,站在边上,声音压低一点也不怕他们听到。!k\u?a`i+d+u·x?s?./n·e′t~
“唉,你呀,说的好听是傲上而不欺下,说的不好听就是自命清高。你跟那些贩夫走卒、壮班门子都能称兄道弟的,为什么跟自己顶头吴班头却不冷不热?”
“这……”耿星河低声喃喃。
许县令布满皱纹的手指敲了敲桌案,“还有马上要一年一次的秋季考课大比,其他的吏员都跑老夫这走关系找晋升,怎么没看到你?”
“我还以为大人您不在意这个?”
“是小子你不在意吧,送礼的那些人我虽然都回绝了,但谁没送礼我可记得一清二楚。”
“那属下的糖果铺子里面有新出的……”
“别介了,上次你那什么冰糖粘包,差点把老夫仅剩的几颗牙粘掉。”许县令摇了摇头,“你呀,什么都明白,就是不愿意去做,缺少年轻人的冲劲,要知道人情练达也是门学问。”
耿星河听着老县令的话,低头沉思,心想有句“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这句话,好像在哪本书里看过。
只是忘记以此为行为准则的人,有没有从中获益。
与人相处的情商其实耿星河并不差,但前世时候除了学生时代和初入职场,后来的生活里与人相处更像是互相利用,缺少了真诚。¢微¨趣*晓,税,网! /已?发+布,罪~芯-璋,截/
尤其是几个他真诚相待的“好友”、同事,在借了耿星河钱之后,关系疏远,最后朋友做不成了,钱还没了。
更让耿星河看清了。
后世生活节奏快、压力大,因此这种吃喝应酬、聊天打屁的无用社交,早就被耿星河抛弃了,而这种观念也被带到了穿越后。
还没待他回话,反而是老县令释然的摇了摇头,“老夫,人情练达了一辈子,最后弯了一辈子腰。小耿你是有才华的人,你的成就不在于此,也不止于此。”
耿星河虽然是两世为人,但穿越来之后,确实没有什么称王称霸的想法。
之前辛苦打拼那么久,都没好好休息过,一朝失足,啥也没有,都没有为自己活过。
因此穿越后耿星河最大的目标,就是希望在这一生过的舒心,也就是“躺平”。
平时跟老县令私下交流的没几次,没想到他这么看重自己,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了。
老县令接着说:“其实这世界所有的规矩都是死的,而交到人的手里就变成活的,你既然当了衙役,就要用好这层身份。?优*品?小+税?惘` `毋¢错^内-容-虽然地位低微,但一念之间,是陷民水火、还是救民水火,全看你自己的内心。”
俗话说,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两世为人,自己坚守本心这点还是能做到的。
后世耿星河所处的时代政通人和、清正廉明,确实对其他衙役吃拿卡要、贪污受贿的行为深感不耻。
但就算自己清清白白,对于整体环境也没有任何改善。
自己交上去的银子,没准过两天就成了别人喝花酒的消费。
见耿星河若有所思,老县长摸了摸白花花的胡须,如同看晚辈一样说道:“再说你这年龄也该考虑娶妻成家了,有看上哪家姑娘吗?”
联想起后世被催婚的情景,耿星河尴尬一笑,连忙摆手:“还没有。”
但脑海中,却不由得浮现昨天在篝火旁,听他讲故事的那两个姑娘。
老县令也不再多说,只是看着耿星河会心一笑,仿佛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说的你都明白了?”
自己听了县令的指教,耿星河心里负担骤减,笑着点头道:“我明白了,那大人我们现在干嘛?”
“等,人家不见,只能等人上门。”
耿星河往外瞅了瞅,县衙这边就可以看到街对面的客栈,刘云栈她们刚才就进去了,“要不我去问一下?”
县太爷摆了摆手,“不妥,对方地位超然,太热忱了反而会引得对方不快。”
说完县太爷捋一捋胡须,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老县令找耿星河私下谈话,这事也看在其他衙役的眼里,这也是老县令故意的。
耿星河年纪轻,心气高,其他衙役都是不良人家的子弟,跟他秀才的身份有点格格不入。
县令这样做,也是为了提高他在其他衙役中的心理地位。
不过耿星河虽然不和其他衙役同流合污,但为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