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发生了,就在公孙度看到率军前来拦截的太史慈之后,他那张写满仓皇与决绝的脸上,竟然瞬间凝固住了,整个人愣在了当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眼前这位纵马冲杀、英姿勃发的身影,那股冲天的杀戮气势,那张熟悉的面孔,他似乎曾在很久以前见过!那段回忆如同潮水般,猛地涌上了他的心头,仿佛是十多年前,在那个偏远却充满机会的辽东……
“子义?!”公孙度情不自禁地,用一种带着疑问与试探的复杂语气,轻轻地呼唤出了那个在他记忆深处烙下了印记的名字。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正在纵马砍杀的太史慈心神猛然一颤,但他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止,眼神也很快恢复了坚定与冷酷,他抱拳回应道:“使君,如今的子义己经有了新的主公,立场不同,恕末将得罪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与决绝。
“竟然!竟然真的是你!太史子义?!”公孙度此刻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震撼之色,他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率领敌军攻破自己城池、杀得血流成河的将领,与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前来辽东避难的青年联系起来,这其中的反差,让他感到如同做梦一般不真实。
当年年轻的太史慈,因为得罪了当朝的权贵,为了躲避迫害,不得不远遁至偏远的辽东地区寻求庇护,正是在那段时期,他与当时的辽东太守公孙度结下了缘分。
后来,身在北海的孔融听闻了太史慈的忠勇事迹,特意派人拜访了太史慈的母亲,并以优厚的条件与重金招募了他,太史慈这才离开辽东,前往北海为孔融效力。
“子义啊,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在背后如此狠毒地加害我这行将就木的老夫?是哪个势力?告诉我他们的名字!就算今日注定要命丧于此,老夫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知晓自己的仇人究竟是谁!”公孙度紧紧盯着太史慈,用一种充满痛苦、疑惑与不甘的声音追问道。
“交州。”太史慈并未多言,只是用一种简洁而平静的语气,吐出了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如同千斤巨石,瞬间砸在了公孙度的心头。
公孙度闻言,霎时间感觉一股炙热的鲜血猛地冲上了头顶,整个人的情绪瞬间从痛苦与不解,转为了极度的错愕、呆滞,随后爆发出了滔天的愤怒,他声嘶力竭地咆哮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交州离此万万里之遥,根本不可能组织这样的军队抵达辽东!”
听到公孙度的咆哮与质疑,太史慈轻叹了一声,没有再开口接话,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手中长刀再次扬起,继续加入到对公孙度亲卫的杀戮之中。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自己亲身参与了这次史无前例的海上远征行动,他也同样会觉得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试问,放眼古往今来,又有哪个势力能够跨越如此漫长、如此凶险的万万里海域,将大军投送到遥远的敌对势力腹地?这种壮举,在历史长河中从未有过先例,简首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从这个角度来说,公孙度败在孙绍手中,败在这次超越时代认知、堪称逆天的奇袭之下,确实是一点也不冤枉。
不久之后,由百里首率领的陷阵营主力也迅速赶到了城主府附近,与太史慈的骑兵部队形成了合围之势,彻底包围了试图突围逃离的公孙度及其剩余亲随。
“杀!”震天的喊杀声与呼呼的风声混杂在一起,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厉与悲壮。
被彻底包围、走投无路的公孙度,脸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颓败与绝望之色,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他将目光投向身边的长子公孙康,用一种急切而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孩儿,听着!快!趁乱想办法突围出去,不要再管为父了,活下去,为我们公孙家保留最后的血脉!”
“父亲!父亲大人!孩儿绝不能丢下您!”公孙康满脸泪水,哭诉着大声呐喊,他无法接受就这样抛下父亲独自逃命。
“混账东西!这个时候还如此婆婆妈妈,妇人之仁!给我清醒点!记住!辽东的基业,我们公孙家的荣耀,绝对不能就此毁在你的手中!你必须活下去,将来为我报仇,为公孙家复兴!你明白吗?!”公孙度看着公孙康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焦急万分,猛地扬起手,狠狠地给了长子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清脆的响声在混乱中异常醒耳,公孙康的脸颊火辣辣地疼痛着,但父亲那充满决绝与期望的话语,以及那记耳光所蕴含的巨大力量,瞬间将他从悲伤与犹豫中惊醒了过来。
公孙康咬紧牙关,强忍着泪水,在仅剩的亲卫的掩护下,率领着忠于自己的少量卫队,朝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