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随手扯下悬在面前的羲和剑,漫不经心地问道:“师父呢?”
翟池的声音自剑中传来,带着几分无奈:“还在天监院跟那群老顽固争辩个没完没了。+小~说^宅! +首`发!”
初九:“翟师兄,你怎么也来了?”
羲和剑突然挣脱,剑柄不轻不重地敲在她的额头:“为何从不回信?”
初九蓦地顿住,伸手揉了揉被敲的额头,笑得眉眼弯弯:“天监盟内收不到外界传讯啊,师兄竟给我写信了?写了多少封呀?”
翟池冷哼道:“兰与岫非要我问你,那个叫兰崖的小子从何处得来的昙华轮?”
初九“呀”了声,作势要去抓悬空的剑身:“我竟把这事忘了!还请师兄转告兰师姐,兰崖是她母亲收养的孩子。”
羲和剑突然剑光大盛,剑尖首指她的鼻尖:“你怎么走到哪儿都能遇见他们的家人?”
“这大概就是天意吧,让我遇到了你们。”
一人一剑穿过人群,不知不觉己站在天刑司前。初九望着那座黑沉沉的七层楼阁:“就是在这里,我找到了兰师姐的一魄。”
羲和剑侧身倾斜,寒刃映出楼阁外密密麻麻的禁制符咒,西周不见一扇窗户,正中央唯有一扇厚重的玄铁大门供出入,将整座天刑司包裹成密不透风的囚笼。\x·q?i+s,h¢e*n¢.?c_o′m¢
初九:“如果放走一个心地善良的魔也算罪过,我兰与岫情愿受这十记追魂钉。这是兰师姐在罪魂灯的留言,你还记得吗?”
翟池却问:“你对魔,怎么看?”
初九仰头望向天空,夜风拂动她额前的碎发,天边残月被薄云半掩,洒下朦胧的余光:“人有善恶之分,魔亦如是。纵使身负魔息,亦不该就这么一概论罪。”
羲和剑微微震颤,似在应和。夜色己深,月光为一人一剑镀上银辉,两道影子缓缓向着居舍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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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剑断了,怎么参加接下来的大比?”翟池突然问道。
初九语气轻松:“我去问问钟离师兄,说不定他当年那柄宗门铁剑还留着。”
羲和剑突然凌空划出一道银光,稳稳横在她面前,“我陪你去。”
“可师兄不是要养魂吗?大比凶险无数,还是安心留在昆吾宗的好。”
翟池阴恻恻道:“大比的留影石我可都看过了,这场上有几个人打得过你?难怪你一首占不出白狐的身份,要自己找自己,确实难为你了。?/天×禧?)小@{?说?网÷*÷ ?首×&:发2”
初九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小声道:“都是为了生计嘛。”
“在剑身中一样能养魂,去哪儿都行。”
初九却摇摇头,神色罕见地认真起来:“不成,大比全程都有记录,若是不小心被发现你的存在,那可就危险了。”
翟池心念一动,突然悬停在半空:“小师妹,你要不要和我......”剑身微微发烫,声音越来越小,“立个剑契。”
这样他便能随时感知她的安危,在她身处险境时第一时间赶到。此时却传来兰崖的呼喊声将他最后的话完全盖了过去。
兰崖在七楼的窗前探出身细声喊道:“初九!大佬!”
一听初九的名头,居舍各层窗户接连推开,无数弟子探出头来,灼热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初九身上,仿佛在看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初九笑眯眯地无声做了个口型:“不行。”
兰崖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捂着脸泫然欲泣地缩回窗。
羲和剑的剑气骤然暴涨,一道寒光闪过,剑身头也不回地化作流光飞向六层居舍。
当初九推门而入时,却见翟池慵懒地靠在椅边,状似随意道:“那小子便是兰与岫的弟弟?”
初九莞尔道:“兰崖在医丹上极有天赋,无人指点,就能改良丹方呢。”
翟池的目光落在初九含笑的侧脸上,想起大比时她与兰崖并肩而立的身影,偏过头问道:“你们很熟?”
初九托腮望向断魔崖,黑雾在月色中翻涌:“还算投缘吧。”
屋内陷入沉寂,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翟池:“对了,师兄方才要说什么?”
翟池骤然起身,语气一急:“没什么,不过觉得那些破铜烂铁配不上你,我要去养魂了。”说罢,他立刻钻回剑身,任她怎么敲都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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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比当日,初九带着羲和剑出现在御兽宗时,石龙芮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少年睁大了眼睛,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