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鬼母没有刻意避开众人，远处的宁嫣然几人显然听见了，就连神情都僵硬了几分。

“再到后来，我发现自己有了他的骨肉，和他说不愿意再迎合那些人。他答应了，说要带我去秘境找一些温补身子的灵植，就在这一湖泊前，他一剑杀了我。他说我己经无用，不如带着这个贱种死去，不要拦他的路。可他不知道每次和旁人欢好过后，我第一时间就服避子汤，阿尼是他的亲生骨肉，那时我心心念念想要生下一个他的孩子。”

“好在我用旱莲求得一丝生机，炼鬼术，把自己弄得这副半人半鬼的模样，苟延残喘至今只为血刃仇人。秘境中的日子很漫长，就这样过了十年，我知道是我强留阿尼留在世上，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阿尼不敢亲近我，因为我从不说自己是她的娘，每个日夜我看到他那副白骨的模样都在无尽的懊恼中渡过，可我只有他了。”

碧落鬼母朝初九躬身诚恳道：“初九，我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们。”

“姐姐，你怎么哭了。”阿尼看着封念突然道，脆生生的声音打破了一众人的沉默。

修士的五感向来异于常人，他们自然也听到了碧落鬼母说的那些话。孟兴德，除了初九没听过，其他人可知道，西十岁就结婴的修士在修界并不常见，算起来也就数百人，没有想到居然是用这种方式提高修炼速度。

孟兴德在修界的名声极好，待人温和，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谁人不称赞一句。

想到这，一众人不禁胆寒，荀如葵又开始想当初他回答容行的那句话，若妖魔肆意杀戮为恶，那此人所为又和妖魔有什么不同？

封念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姐姐只是被沙子迷住眼睛了。”

阿尼童言童语：“那我给你吹吹哈。”

“呼～”天真浪漫的模样打破了眼前的这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