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吗?”她问。
里德尔骤然收紧手臂,死死环住她的腰,头埋到少女的肩窝。
他的指节抵在她的脊骨上,用力到几乎要刻进血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是真实的,不会像所有他憎恨或渴望的事物一样突然消失。
他的呼吸烙在她的颈侧,急促而沉重,像是受伤的野兽在舔舐自己的伤口。
“……不够。”他的声音闷在她的衣料里,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却又带着某种执拗的、近乎孩子气的恨意,“这种程度,无法平息我的恨啊,妮娅。”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呢,妮娅?”
雨水顺着他的黑发滑落,浸湿了她的衣领,冰冷的水珠渗进皮肤,可他的体温却逐渐升高,烫得惊人。
他的手臂在发抖,不是出于脆弱,而是因为在压抑。
环抱越箍越紧。
而妮娅只是沉默地抬起手,指尖穿过他湿透的发丝,轻轻按在他的后颈上,像安抚,又像某种无言的纵容。
里德尔的视线在暴怒中烧得模糊,视野里只剩下她嘴唇的一抹血色。
他需要他人恐惧的滋养,需要听见惨叫,需要把胸腔里沸腾的黑暗尽数泼洒出去,否则他自己就会被烧穿。
可眼前只有她。
雨水从她的眉骨滑落,蜿蜒至唇角,像一道未干的血痕。
他的呼吸变粗,耳畔是自己疯狂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得颅骨生疼。
湿润的唇俯身贴了上去。
只有这一种方式,他得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