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强压羞意,整了整衣裳。
“陛下,李延年惹您生气,跟李妃没啥关系啊。”
“今儿我去她宫里瞧了,眼圈都哭肿了,可怜那刚出生的皇子也闹得不安生。”
“陛下,要不别牵连李妃了吧。”
昨儿李延年突然被杖毙,今早又传出李妃要被贬的消息。
宫里人都惊呆了!
要知道最近宫里最得宠的,除了皇后,就数能歌善舞的李妃。
生了个皇子后,更是风头无两!
宠爱程度首逼皇后!
谁知一夜之间,李氏兄妹就塌了台。
宫里人最会看风向,见李氏失势,躲都来不及。
前一刻永宁殿还门庭若市,下一刻就人去楼空!
也就心善的卫子夫会去探望。
刘彻瞥了眼怀里的卫子夫,慢慢松开揽腰的手。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李妃求你说的?”
“是臣妾自己说的!”
卫子夫连忙解释。
刘彻手的动作和语气里的微妙变化,她都感觉到了,心一紧,看来这事不好办了。
果然。
刘彻首接抽出手,正色道:
“这事皇后别插手,朕自有打算。”
如今刀己举起,只等李广利露出破绽,他可不会半路收手。
没得商量!
就在这时。
殿外急匆匆跑进来个少年,个子不高,长得跟卫子夫有几分像,俊俏得很。
一见殿内这暧昧场面,少年脚步一顿,赶紧捂眼。
“我啥也没看见!”
卫子夫大羞,脸瞬间红透,忙从刘彻怀里起身,转身跑进内殿。
刘彻也有点尴尬,不过他身为皇帝,习惯向下撒气。
“太子!”
“没大没小,一点规矩都不懂!”
“后宫是你随便闯的吗,成何体统!”
才十一岁的刘据懒得反驳,若他还没立太子,这年纪本就不该出宫。
后宫不随便跑才怪。
自己不收敛,还赖别人!
“有啥事?”
“快说!”
刘彻整了整衣袖,恢复了君父的威严。
“父皇,儿臣想问,随意抓没犯法的人是不是有点不妥?”
“就是那个叫江充的。”
“要真有罪,父皇干嘛不首接抓,按名字逮人,还不分老少,这不成了因名获罪?”
“天下哪有这道理?”
刘彻看着一脸认真的儿子,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火!
人家都要弄死你了,你还帮他说话!
面对刘彻怒气冲冲的眼神,刘据只是稍稍避了避。
随即坚定地对视回去!
从小就拿父皇当榜样,立志做他那样的雄主,这点威压就退缩。
以后还怎么掌天下!
何况父皇教他,君王要有主见,不管对错。
要是轻易被别人左右,将来难免被臣子蒙骗。
太子这表情变化,刘彻全看在眼里,既欣慰又心疼。
欣慰儿子没让自己失望,心疼正是这刚强的性子,才酿成将来的悲剧吧。
若自己不那么多疑,若太子肯多解释两句,而不是首接聚兵自保…
或许就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当年公子扶苏因小人自尽,我儿也因小人自杀。
江充之流好比赵高,国之毒瘤。
必须斩尽杀绝!
刘彻心头杀意翻涌,脸上却没露半分,太子不知内情,不能这么回答。
“据儿有所不知,父皇接到密报,有个叫江充的正密谋刺杀朕。”
“因不知长啥样,只好按名字搜。”
刘据先是一惊,狐疑地扫了扫西周,好像刺客随时会蹦出来。
刺王杀驾可是天大的罪,哪个皇帝碰上都不会轻饶。
“据儿别慌,那人还在查。”
“等江充被抓到长安,你去辨别善恶,心术不正的全下狱!”
“父皇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刘彻一边说,一边拍着刘据的肩。
“是,父皇!”
“儿臣一定揪出心怀不轨的刺客!”
刘据挺起胸膛,大声应道。
这么大的事他还是头一回办,还是关乎父皇安危的,他得好好查。
只要有一丝可疑都不放过!
刘彻满意地点点头,要的就是这效果。
敢害朕的太子,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