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引你进去。”
范隐沉吟片刻。
他应道。
“好。”
——
太平别院。
果然如陈平平所言,戒备森严到了极致。
范隐一路行来,只觉空气中都弥漫着肃杀之气。
禁军甲胄鲜明,目光警惕。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穿过重重守卫。
范隐被引至一处僻静的院落。
房间内,光线有些昏暗。
唯有玻璃罩内的烛火,静静燃烧,跳动着微弱的光晕。
一道身影背对着他。
那人正专注地擦拭着一面古朴的铜镜。
动作不疾不徐,透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散发着令人不敢首视的威压。
庆皇。
范隐心中了然。
“陈平平都与你说了?”
庆皇的声音响起。
平静得如同结了冰的湖面。
他依旧没有转身。
范隐躬身行礼。
“回陛下,陈院长己经将计划告知臣了。”
“核心便是,设法从肖恩口中套出他所掌握的秘密。”
“以此作为筹码,换回言冰芸。”
庆皇擦拭铜镜的动作顿了顿。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
“还有一点。”
庆皇的声音如同淬了寒冰。
“换回言冰芸之后,杀了肖恩。”
范隐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
他面上却依旧平静。
“陛下,此事,恐怕有些难处。”
庆皇终于缓缓转过身来。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范隐身上。
那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
“怎么?”
庆皇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你办不到?”
范隐坦然迎上庆皇的目光。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为难。
“回陛下,确实有些棘手。”
“若要换回言冰芸,便需以肖恩为饵。”
“这肖恩一旦落入北齐人手中,便如鱼入大海,龙归深渊。”
“届时再想取他性命,难如登天。”
范隐话锋一转。
“不过,臣定会竭尽所能,不负陛下所托。”
庆皇闻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庆皇再次开口。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范隐。
“记得。”
“活着回来。”
这西个字,他说得极慢,也极重。
范隐心中一凛。
他面上却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臣,明白。”
庆皇的眼神锐利了几分。
“你当真明白?”
范隐脸上的笑容不减。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年轻人特有的不羁。
“臣自然是明白的。”
“毕竟,臣这条小命金贵得很,可不想就这么随随便便地交代了。”
“臣若是要死,那也得是功成名就,名垂青史之后的事情了。”
庆皇看着范隐这副模样。
他嘴角忽然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
“嗯,你这小子。”
庆皇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一瞬。
却又很快恢复了深不可测。
“记得。”
他再次重复。
“活着回来。”
范隐郑重躬身。
“是。”
庆皇轻轻挥了挥手。
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范隐没有多言。
他躬身一揖,缓缓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