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宝昆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颜面,他迅速冲到范隐身前。·薪.顽/夲~鰰¨栈+ ~庚^薪′蕞~全¢
“扑通”一声闷响,他再次重重跪倒在范隐跟前。
郭宝昆双手死死抱住范隐的小腿,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不己。
“范大人,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与您为敌,是我不自量力,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他的额头紧贴着冰凉的地面,带着哭腔哀求。
“范大人,您只要肯高抬贵手,放过我爹,我……”
郭宝昆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豁出去的决绝。
“我郭宝昆,可以给您当牛做马,绝无二言。”
“如果您还不解气,我……我这条贱命,您随时可以拿去。”
清晨的城门口,己经有不少百姓开始进出,此刻都停下了脚步,好奇地围拢过来。
人群中立刻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嗡嗡声如同蜂群。
“那不是礼部尚书家的郭公子吗。他怎么给范大人跪下了。”
一个挑着菜担的农夫小声对旁边的货郎说道。
“听说他爹郭有之犯了大事,被关进大牢了。这怕是来求范大人手下留情呢。”
货郎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看热闹的光芒。
“范大人可真是京城一号人物啊。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公子哥,在他面前也得低头。”
一个刚进城的妇人啧啧称奇,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
范隐垂眸,看着脚下涕泪横流的郭宝昆,声音听不出喜怒。
“站起来。”
郭宝昆依旧死死抱着范隐的腿,不肯松手,哀求的声音更加凄厉。
“范大人,求求您了,只要您肯放过我爹,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什么都答应您。”
范隐的眉头微微一蹙,语气骤然转厉,如同寒冬的北风。
“我说了!”
“站起来!不准跪!”
这呵斥声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_看′书?君* ,埂¨辛¨罪¨全,
郭宝昆被范隐这突如其来的厉声吓得浑身一哆嗦,如同受惊的兔子。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郭宝昆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与尘土,然后依言站定,身形挺得笔首,不敢有丝毫懈怠。
范隐这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清晰。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郭宝昆。”
“不是我不肯放过你爹,是你爹自己选错了路。”
“真正坑了你爹的人,你很清楚。”
“能救你爹的人,从来不是我,只有你自己。”
郭宝昆听着这些话,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不解,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选择了沉默。
范隐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声音再次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听明白了吗?”
郭宝昆身子一震,仿佛从梦中惊醒,他站得更加笔首,几乎是本能地回应。
“启禀范大人,听明白了!”
范隐似乎对这个音量并不满意,他微微皱了皱眉,一脸严肃。
“听不见。”
“大声点!”
他身后的范贤此刻也向前迈了一步,脸上学着范隐一样,满脸严肃,仿佛军训教官一样。
“没错,根本听不见,声音太小了,跟蚊子哼哼似的。”
“大声点!”
周围的百姓们见状,议论声更大了些,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这范大人又在琢磨什么新奇法子整治人了。真是闻所未闻。”
一个年轻书生模样的男子摇着头,嘴角却带着笑意。
“那郭公子也是倒霉,偏偏惹上了范大人。这下可有苦头吃了。”
旁边一个挎着篮子的老妇人感叹道,眼神中却满是兴致。
“不过话说回来,范大人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2^叭+墈·书/王′ +庚.辛!最-全-这官场上的事,谁说得清呢。”
一个看起来颇有见识的中年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郭宝昆被范隐与范贤这一唱一和弄得骑虎难下,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羞耻与不甘都压了下去。
他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
“启禀范大人,听明白了!”
声音之大,震得周围人的耳朵都有些嗡鸣。
范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