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是因何而跪?”
“莫不是因为哀家年迈,算来是你祖母辈分,你才行的礼?”
范隐立刻朗声道,语气中充满了“赤诚”。
“太后说笑了。”
“臣自幼受教,当视国如家,视君如父。”
“太后乃陛下之母,国之太后,臣自然也视太后如祖母一般敬重。”
“臣跪拜太后,既是君臣之礼,亦含孺慕之情。”
“臣这颗拳拳报国之心,天地可鉴啊!”
太后似乎被他这番话勾起了些许兴趣。
“哦?你倒是挺会说话,也挺忠君爱国的。”
范隐垂首。
“此乃做臣子的本分。”
太后话锋又转,看似随意地提起家常。
“说到了祖母,你那远在淡州的奶奶,身子骨可还康健?”
范隐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多谢太后挂怀,臣的祖母在淡州一切安好,身体康健。”
太后点了点头,像是真的在关心一位老人家。
“那就好。”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仿佛不经意地问道。
“哀家听说,你弟弟范贤,在陛下面前是从不跪的。”
“你呢?你在陛下面前,可曾跪过?”
这个问题十分刁钻,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祸端。
范隐坦然回答。
“回太后,因陛下格外垂爱,不曾让臣行跪拜大礼。”
“但,”他补充道,“臣跪接过陛下的圣旨。”
这话答得极有分寸,既承认了恩宠,又表明了守礼。
太后眼中露出一丝赞许。
“嗯。”
“有傲骨,却也不恃宠而骄。”
“懂规矩,知进退。”
“不错。”
太后收回目光,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
“既然见也见过了,话也问过了。”
“你也退下吧。”
范隐心中微松,再次恭敬行礼。
“臣,遵旨。”
他站起身,小心地后退几步,这才转身离去。
殿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内外。
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太后看向一首静立的洪西祥,眉头微蹙。
“洪伴伴。”
“你有没有觉得,”她声音低沉,“这孩子,瞧着有些眼熟?”
“哀家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洪西祥微微躬身,思索片刻。
“回太后,老奴并未觉得眼熟。”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许是哀家老眼昏花,看错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