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瑶抿了抿唇,决定开门见山:“我听说您是阴家血脉,通鬼。”
何寻山笑得更厉害了,眼角的皱纹长长伸展开来:“现在哪儿还有什么血脉?”
他笑时眼皮垂得更甚,连眼瞳中的最后一点光也被盖住,便像是用两颗浑浊的石头僵硬地瞧着人。
喻瑶同他对视,无端感到一阵寒意。
“您有什么办法?”她忍着不适问。
何寻山没有回答,首接转身去了里屋。
那屋门只比一人宽几分,本就昏暗的光更是全然透不进去,从外瞧着便是一口漆黑的洞。
那长宽,活像是一口棺材。
喻瑶顿时觉得更冷了。
屋子里很快有了动静,喻瑶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种古怪的窸窸窣窣声,不待她侧耳细听,那声音便消失了。
何寻山走了出来。
他手里捧着个木盒,小心翼翼放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喻瑶低头看。
何寻山说:“打开它,你的苦恼就能解决。”
喻瑶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推开了木盒的盖子。
第一眼,她只看见一根藏青色玉线编织而成的长绳,首到再一定睛看去,她才看清那躺在玉线中心的物什。
——一截骨头。
此刻时值仲春夜晚,夜深如墨。
店里环着的三面墙壁不透光线,只桌上燃着一盏幽微的烛灯,烛光笼在那块骨头上,使其看起来也有些发黄。
骨头大概只有五厘米长,扁状,颇细,弧度折成了一个角。
喻瑶对骨头不太了解,一时间看不出来这块骨头来自什么动物、什么部位上。
她开口,声音有种不自觉的轻:“这是什么?”
何寻山的嗓中溢出两声干哑的笑,声音在昏黄的烛光下幽幽荡开:
“姑娘,你知道‘鬼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