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鹦鹉架空空如也。
——入了冬,那些金羽鸟儿早被挪进暖阁。
赫连御望着窗棂透出的暖黄烛光,忽然想起白日里太后说的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猛地清醒。
本该转身离开的,可靴底像生了根般嵌在雪地里。
屋内传来女子银铃般的笑声,混着细碎的交谈声。
赫连御屏住呼吸凑近,窗纸上晃动着两个身影:苏绾妤正歪在榻上,手里攥着团绯红丝线,另一个宫女举着新裁的襦裙比划,烛火将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在雕花木窗上摇曳生姿。
他的指节抵在雕花窗棂上,终究没舍得叩响。
记忆里无数个深夜,也是这样隔着窗棂,听着她哼着江南小调绣帕子;
或是暴雨倾盆的夜晚,两人挤在暖阁里,看她用狼毫在宣纸上勾勒远山。
此刻屋内飘出的甜香,像是她最爱的梅花香粉混着松烟墨,勾得人心里发颤。
铜盆里的炭火突然爆开火星,惊得赫连御后退半步。
靴底碾碎积雪的声响惊动了屋内人,只听苏绾妤娇嗔:"莫不是哪个小蹄子在偷听?"
他心下一紧,转身欲走,却见雕花木门"吱呀"洞开,暖雾裹挟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雕花木门缓缓洞开,暖雾如轻纱般漫了出来。
苏绾妤倚在门框上,鬓边的东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藕荷色的裙裾拖曳在青砖地上,像是晕开一片晚霞。
她手持鎏金暖炉,眸光流转间带着三分惊讶七分欢喜:“嫔妾当是谁,原来是皇上……”
赫连御僵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窗棂上的凉意。
风雪卷着他玄色的衣摆,与屋内扑面而来的暖意形成鲜明对比。
烛光映得苏绾妤眉眼愈发柔和,她身后案几上,半绣的并蒂莲帕子旁搁着新制的护腕,针脚细密整齐——正是他素日惯用的尺寸。
“外头风雪大,皇上快些进来。”
苏绾妤盈盈行礼,侧身让出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