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来的时候,秦筝己经在坐首了身子,指了指茶桌对面的两把椅子道,“请坐!”
周之兰跟在褚校尉后边,拱手行礼,
“秦姑娘,您要的画,在下画技拙劣,实在无法描绘出红铃姑娘的神采。_s?j·k~s*a/p,p~.?c*o?m-”
说完,他也不落座,就那么局促的站着。
秦筝一一打开画卷,有初上百丈崖那天,红铃从树中走出来的模样,也有红铃翩翩起舞的影子,但每一张画上,都没有眼睛。
桂枝凑过来道,“这画上的姑娘定是位美人,可惜了!”
秦筝将画交到桂枝手里,嘱咐她收好,并言道,
“桂枝说的没错,红铃的确是位有意思的美人,等下次带你去见见。”
说完,她抬头看着周之兰,“周公子己然尽心了,这些画,我便收下,此一关,算你过了,请坐吧!”
周之兰长出一口气,掏出帕子擦擦额角的渗出的细汗,欠身坐在褚校尉身旁。
褚校尉一时脑热就跟着周之兰过来了,真坐在这里,脑袋里却一片空白,连一句应付的场面话都不会说了。
还是周之兰先开口,“怎么不见阿炽公子和鹞儿姑娘?”
“阿炽带着鹞儿在将军府里走走,此刻大约去了后花园。′?*小&%说¢÷£C>|Mˉ#S?? ¤已×发μ=布o最~>?新?′章′??节)??”桂枝摆放着点心回答。
周之兰拘谨的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褚校尉抿了口茶,搓着手心里的沁出的细汗问道,“不知秦姑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秦筝淡然一笑,“我们都是闲散人,自然是西处游历。”
褚校尉蹙眉,“那姑娘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秦筝没打算瞒着,答道,“南庆。”
“还是寻人?”
秦筝点头,“是。”
褚校尉握着茶杯的手捏紧,眼眸垂下,一时谁都没有开口。
周之兰见气氛有些不对,轻咳一声道,
“只可惜,在下在军营任职,没有军令,不能随意离开,要不然,还真想去看一看南庆的风物,说不定又有一番奇遇。”
桂枝尚不知秦筝的打算,听到要去往南庆,随口问道,
“姑娘打算什么时候走,我也好收拾行李。”
“最多三日,我们便离开。”
秦筝心中念着寻找竹秦的事,自然是越快越好。
褚校尉眉头蹙的更紧,抿着嘴没有说话。^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周之兰倒是活跃起来了,对秦筝谈起他对南庆的了解,
“南庆皇室为宣姓,他们现在的皇帝幼年登基,今年才及冠。宣氏也是可怜的很,皇位虽然一代代由嫡长子传承,近百年中,却没有一位皇上活过三十岁。众所周知,宣氏的皇权其实都握在他们的一位老祖手里。”
“老祖?”
周之兰“嗯”了一声,
“听说,这位老祖是个女子,己经一百多岁,常年久居深宫,寻常不露于人前,但南庆所有的奏折都要从她的长空殿里走一圈,才能下发。
据说,她本是修道之人,出自南庆有名的道家圣地,青莲观。宣氏祖上与她有恩,她也承诺,会永远庇佑宣氏,庇佑南庆。
嘁,这可庇佑的真好,全庇佑成短命鬼了!”
说到最后一句,周之兰的话里便带上了几分嘲讽。
秦筝暗暗思量,南庆这位老祖,莫不是白浣吧!
周之兰喝了口茶,捏了块云片糕放进嘴里,眼中露出惊艳的光泽,不住的点头,接二连三把盘子净出来,才惋惜的停了手,正身清嗓继续说起来,
“南庆东南两面临海,西边也是无尽的山林,只有北边,与我大安隔着葫芦河,两两相望。
葫芦河南岸的定北城,驻扎着定北王高氏一族。定北王乃是异姓王,世代行伍,为宣氏倚仗,却也猜忌。
高氏的嫡长一脉,未成婚前,须在庆都为质,成婚后,生下嫡长子,才能留下妻儿,孤身回定北城戍守。”
桂枝看着侃侃而谈的周之兰,心说,这人嘴真厉害,能吃也能说,听完南庆窝里这点小伎俩,不屑咋舌,
“这个宣氏也忒小心眼了,叫人家夫妻,父子从小离散。定北王就这么忍了!”
周之兰带着些许蔑视道,“他们的嫡长子在庆都,与皇家嫡子几乎同吃同住,宣氏说,是为了两家的情意,让两人共同长大,才能没有猜忌,兄弟同心。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