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士廉带着人回了县衙的时候,杭与安的父亲也听到信赶来了。*零¢点?看·书. +首?发`
杭老爷杭成祥是个老实的有些窝囊的商人,这些年家里的生意大多是杭夫人在背后出谋划策,杭老爷走个人场,倒也混出些名声。
这次借着夫人那边的门路攀上平恩公府,心中正得意,叫了几个好友在家欣赏新得的字画。
小厮连滚带爬进来,将事情报给他的时候,还被他抽了两耳光,
“青天白日的,胡咧咧什么,二公子不过是个少年,如何能打死周捕头?”
周捕头孔武有力,一身功夫在东阳县也很难找到对手。
那杭与安又是被夫人娇养长大,一身软肉,怕是连周捕头一个手指头都打不过。
乍说杭与安打死周捕头,旁人只当是失心疯了,胡说八道。
这时候,杭成祥几位好友的随从也都踮脚走到各家主子跟前,小心禀报了此事。
字画是赏不下去了,好友纷纷告辞,从好友晦暗莫测的神情上,杭成祥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嚎穿透好几个院子,传进杭成祥耳朵里。
杭成祥身子一踉跄,被管家扶住,“老爷,二公子己经被带去了衙门,您可要赶紧想办法啊!”
杭成祥在家是个耙耳朵,这么大的事情,一时间哪有主意。~优?品,小.说+网~ ′最/新!章¢节_更¨新′快/
他一把拉住管家,“快,去请夫人。”
管家听着外边匆忙的脚步声,指着院门道,“老爷,夫人己经来了!”
杭夫人脸上犹带着泪痕,她看见杭成祥,就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质问道,
“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衙门把安儿带回来,要是吓着安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杭成祥唯唯诺诺,拉着管家就往外跑,还没出院门就又折回来,“夫人,那杀得可是捕头,这可如何是好?”
杭夫人是个霸道的,抬手拍了杭成祥一巴掌,
“你傻了不是,旁人说风就是雨的,到底是不是还两说呢?再说了,不过一个捕头,死了多赔些银子就是了,如今我们要去平恩公府赴宴,那褚士廉不过是个没背景的县官,他不得掂量掂量吗?”
“哎,哎,”杭成祥答应着,“如果褚士廉不答应呢?”
杭夫人眼神狠厉,盯着杭成祥道,“今日跟安儿出门的有好几个小厮,个个身强力壮,定是他们做的。剩下的,老爷,还用我教你吗?”
“奥奥,夫人说的是,我这就去,这就去。·比!奇/中\文`网- ?首`发.”
杭成祥着急忙慌的跑了,杭夫人低低骂了一声“废物”,扶着额头叹息,对身边一个老婆子道,
“去,多找几个在现场的百姓,让银子教教他们该怎么说话。还有,姓徐的那个小崽子,打听打听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姜嬷嬷不在了,杭夫人身边如今是个姓李的嬷嬷,这嬷嬷原先在厨房管事,如今被提到夫人身边,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出了这等大事,正是她表现的时候,捏着帕子红着眼圈蹲身行礼,
“请夫人放心,老奴一定将这事办好。”
周捕头被杀,在东阳县掀起一道巨浪,大街上到处沸沸扬扬,俨然前几日审理陈婆子一案的时候。
衙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管家小厮一起开路,护着杭成祥好不容易到了衙门口。
管家用衣袖遮挡,小心的往衙役手里塞银子,请求代为通传,他家老爷求见褚士廉褚大人。
周良才平日为人很是仗义,衙役都拿他当主心骨,这会周捕头在里面躺着,生死不知,衙役看见杭成祥就来气,一抓起管家手中的银子大声喊道,
“诸位都看见了,杭老爷贿赂衙役,也让各位过往的百姓看看,我们东阳县的衙役是不屑拿这种脏钱的。”
衙役说着,把银子往旁边的空地上一扔,正好蹦到几个扎堆看热闹的乞丐脚下。
乞丐大喜,弯腰捡起银子,放在嘴边咬了一下,哈哈大笑,
“杭大老爷,银子还有多吗,俺们不嫌脏。”
杭老爷脸上烧的腾腾的,指着几个乞丐,连骂几声滚。
乞丐也不生气,敲着竹竿咧嘴大喊,
“杭大老爷万福金安,杭二公子抬手杀人,杭家金银当道,诸事顺遂嗷!”
管家见杭成祥脸都成了猪肝色,赶紧招呼身后的几个小厮,“还不赶紧捂住他们的嘴。”
几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