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泄的情感全部涌上心头,泪水夺眶而出。
她鼓起勇气,猛地往前一步,将额头抵在妇人肩上,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呼唤,“娘…!”
“暂时!不用讲那么多规矩。”沈凛纠正了一句,但发现没有人理他,丧气道:“白说…”
他侧过脑袋,看向幼子,教训道:“一天天窝在书房,家里也不管一管?”
沈承煜微微一笑,“这可怪不到儿子头上,罪魁祸首另有其人,您骂他去。”
独孤皇后拍了儿子一下,“让让你父皇。”
“朕用他让?”沈凛没好气道:“子不教,父之过。”
晋秦齐三王异口同声道:“父皇说得对。”
如果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么…
沈凛冷冷道:“闹吧,就看以后史书怎么写,怕不是会留下苍梧皇族,上下不分,尊卑无序的恶名。”
他当然没有真的生气,纵观历朝历代,有几个帝王家能如沈氏这般和谐?大多是表面父慈子孝,背地里阴招不断。
林欣后退一步,拉着两位女子冰凉的手掌道:“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萨仁图雅委屈的嘟着嘴,眼泪汪汪的,正准备开口,却被阿依努尔抢先一步,似告状道:“娘,她享福享得都造孽,是我比较累。”
“阿姐!”
萨仁图雅像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整个人差点蹦起来,“我明明也干了很多活!”
“哦?”阿依努尔眉毛一挑,“是谁小时候说要练功,结果不到一炷香就跑去厨房偷吃?”
萨仁图雅梗着脖子狡辩道:“我饿嘛!”
阿依努尔继续道:“又是谁冬天赖在毡房里,抱着小羊羔不愿意出门?”
“我…”萨仁图雅的声音小了点,眼神开始飘忽。
林欣看着姐们俩你来我往,忍俊不禁,“好了好了,娘知道你们都不容易,以后有什么难事,就让长辈帮忙,反正他们闲的很。”
沈承璟凑过来,“我是大伯,晋…”
话未说完,一只大手将他推了个踉跄。
沈承烁沉声道:“晋王府不顶事,秦王府还成,不用担心柔然,交给二伯!”
两女心头流过一股暖流,原来被家人照拂,是这种感觉吗?
…
两个光着上半身的男子在官道上奔跑,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长。
有一老者感慨道:“世俗的目光岂是那么容易打破的?不过,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