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最有出息了。就连世袭的爵位也都挣了回来,你可不能见哪个好,就往哪个上摸呀。
就说你半年前做的那档子事,给我们广阳侯府丢了多大的人,偏偏你舅舅和表哥们都替你遮掩,硬说你是被算计的那个。
看看你往那镇北王世子身上贴的架势,怎么看也不象是被算计的呀。”
说到这,三舅母的视线在宅子里打量了一圈,口中啧啧啧地鄙夷道:
“你这是倒贴给人家,人家也不要你了,所以你就打上了你表哥的主意?
三舅母今日就把丑话说在前头,别说府上最有出息的二公子,就是其他公子,你也不可以肖想。
这人呐,贵有自知之明”
安芷若垂下了头,不想再看两位舅母说了什么,她不能回嘴,也不能反抗,否则母亲在广阳侯府的境遇,将会更加艰难。
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尽管多方为其寻求名医,可大夫却都说母亲得的是心病,没得医的。
母亲的病情,是安芷若最忧心的事,许多大夫都断言,母亲也就是这半年内的事了。
他如此急迫地想要获得众人的认可,不光是司徒晨对他的误会和贬低,还有最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想通过自己的能力,让母亲在最后的时间里能够过得扬眉吐气。
安芷若思绪流转间,两位舅母已经在这轮番数落她好久了,她始终垂着头,不言不语,直到两人站起身来,安芷若才出声说道:
“请两位舅母不要将我搬出别庄的事,告诉母亲,否则母亲会因为不放心,将我接回广阳侯府的。”
安芷若的话很奏效,两位舅母闻言对视一眼,立刻齐齐保证,绝不会把她在外单住的事,告诉任何人。
安芷若无声地点点头,而后规规矩矩地将人送至宅子门口,待到侯府的马车走远后,她才命人关上院门。
安芷若遣退了下人,独自一人来到后院的凉亭里坐着,她抬头望向天空,企图将眼泪逼退回去,但终究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她和母亲都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为什么这世间的人,就是如此容不下她们。
安芷若看着空中的白云,不知何时将太阳屏蔽了,就如同她这失败的人生一样,黯淡无光。
片刻过后,白云被风吹走,太阳又重新耀眼地挂在空中,让安芷若的心,也跟着明亮起来。
她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深吸几口气,暗暗给自己加油鼓气。
她要相信,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她足够优秀,足够耀眼,就再也没有什么障碍,能够屏蔽她的光芒。
安芷若终于重新调整好情绪,再次回到兵器室,继续实验火药的配比。
广阳侯府
霍峰得知母亲带着三婶去了长安巷,立刻紧张地问道:“母亲,您和三婶去与表妹说什么了?”
广阳侯夫人看到儿子这副紧张的样子,就更来气。
但她是不可能将自己说的那些话,告诉儿子的。否则岂不是会让他们母子之间生嫌隙?
广阳侯夫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出言警告道:“若不想为娘再去找她,你就给我彻底熄了娶她的心思,否则本夫人定不会叫她好过。”
霍锋闻言,气急败坏地说道:“母亲,你这是干什么呀?表妹她有哪点不好了”
广阳侯夫人一听也来了火气,立刻打断他的话,反问道:“我也奇怪呢,你给我说说她哪里好?
她一个跟人家滚了半年多的烂货,凭什么嫁进我广阳侯府?
你若是真娶了这样的妻子,得有多少同僚笑话你,捡了镇北王世子的破鞋,为娘不还都是为了你”
“母亲,儿子不许您那么说表妹。”霍锋没等广阳侯夫人说完话,就打断了她极尽侮辱的言语,而后态度坚决的说道:
“今日儿子就实话跟母亲说了吧,自从我见到表妹的第一眼起,儿子就喜欢上了表妹。
若不是当年那场意外,儿子早就向她提亲了,如今,表妹好不容易放下了司徒晨那个浑蛋,儿子自然要尽快争取的。
儿子还是那句话,母亲若不让我娶表妹,儿子就终身不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