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向定相夫人,眸光深邃:“这般憔悴还来我定国公府,想必是有要事?”
定相夫人的手在袖中微微颤抖,片刻后取出一块玉佩:“请问这可是府上之物?”
那是一块温润的白玉,玉面雕刻着精致的云纹,边缘处隐约可见些许磨损的痕迹。?如?闻′网? *首·发-
李嬷嬷快步上前接过玉佩,恭敬地递给老夫人过目。
老夫人看了眼西平郡主,眼中有些犹豫。
这块玉佩她再熟悉不过,可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西平郡主眸光一冷,语气中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这块宝玉铁定是我家主人的,上战场前亲手给了少主。怎会在定相夫人手中?”
这块玉佩她看了十几年,本以为是府上传家之物。直到大老爷将它给了秦景远,
她才知道这是秦景远生母留给大老爷的信物。每每想起,她心中便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那个女人,即便死了这么多年,留下的东西依然能搅动府中风波。
定相夫人神色一滞,显然没想到这玉佩竟与秦景远有关。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节泛白。
“坐下说吧。”老夫人挥了挥手,示意丫鬟搬来软垫。
丫鬟们忙不迭地端上香茗,茶香袅袅升起,却驱散不了堂内凝重的气氛。?晓*税~C·M,S_ ·追^嶵·歆/漳′节~
定相夫人端起茶盏,手指微微发抖:
“昨日小女落水被人轻薄一事,想必诸位都已听闻。这玉佩,正是从那人身上扯下。”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几位太太面面相觑,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
“我家相爷认出这是秦大将军之物,故而特来相询。”
定相夫人放下茶盏,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
二夫人死死盯着玉佩,眉头紧蹙:“这玉佩是大少爷生母所赠,他向来谨慎,不该遗失才是。况且”她欲言又止,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西平郡主。
“那人武功高强,轻易打晕我府两个小厮。”定相夫人顿了顿,“后又去了百花楼。
不过我相信府上少爷品性,断不会是那等轻浮之人。”
众人心下一沉。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事实,又给足了台阶。
昨日秦景远确实去过百花楼,还带人查封了那里。这事早已传遍玉京,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西平郡主冷笑一声,眼中带着得逞的光芒:“既是我府中之物,那便该负责到底。”
二夫人急道:“大嫂,此事是否该与大少爷、大少奶奶商议?毕竟”
“还商议什么?”西平郡主厉声打断,
“轻薄了人家闺秀,难道不该负责?莫非要等定相府告到陛下面前?”
定相夫人面色难看:“小女不会做妾。/6?妖+墈\书~蛧′ ,勉^废_粤¢黩·”
“定相夫人放心,”西平郡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周姑娘进门便与大少奶奶平起平坐。”
这话说得漂亮,可谁不知道一个府邸里有两个平妻会是什么光景?定相夫人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艰难地接过玉佩,没多久便告辞离去。
待她走后,西平郡主的笑意更浓:“定相那老狐狸的女儿,定不简单。往后有好戏看了。”
三太太低声道:“定相女儿若与西陵侯女儿争宠,西陵侯必不会善罢甘休。”
西平郡主眼中精光一闪。若西陵侯找定相麻烦,定相必会投靠毅国公。这倒是个好机会,能让毅国公与定相结盟,比她费尽心思谋划都强。
老夫人瞥她一眼:“定相夫人明显不愿,怕是很快就会来退亲。”
西平郡主脸色一沉,随即给顾妈妈使了个眼色。
顾妈妈心领神会,退下后立即安排人将消息散布出去。不出半日,秦景远轻薄定相之女,
要纳为平妻的消息就传遍了玉京大街小巷。
这一步棋,她要走得稳妥。由不得定相反悔。
堂内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有茶香在空气中缓缓飘散。西平郡主望着窗外的落叶,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等这一天已经太久,终于等到了一个完美的机会。
秦景远那个贱种,仗着自己是嫡长子就目中无人。这些年来,处处与她作对,简直是在找死。如今有了这个把柄,看他还如何嚣张。
让定相之女与西陵侯之女争宠,两大家族必起纷争。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