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羯狄收到消息是否撤兵。
春河城的戍边军都必须出城。
若是羯狄人准备撤兵,那便要组织追杀。
必须要佯装出陷阱被看破的气急败坏。
若是羯狄人不退反攻。
那便要组织突围了。
现在城中粮草虽然充盈,依然可以坚守。
但绝对不可能抗住十万大军的合力围攻。
届时羯狄一旦出手就是不死不休,因为对方也会没了退路。
到时候便是城破人亡的结果。
所以要提前部署。
必须突围。
不管是哪种选择,最终都必须直面羯狄。
勒马的缰绳被陈霄攥得吱吱响。
风噪如同一面破皮蒙鼓,震得人心肝乱颤。
月朗星稀。
下过雨的天色更显通透。
破衣老道骑着驴晃晃悠悠地从城门而出。
随手将手中拿着的木棒甩了出去,落地的地方竟是早上捡起的位置。
最终陈更年并没有要这根木棒。
理由说得通透。
“这又不是我的,我就拿着显摆显摆,又不是不还你。”
他明白了,这个自小便抱着的孩子跟自己真的不一样。
无所谓了,反正也不是自己的。
又是一阵叹息。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轻松。
看向城头的白绫,眉眼中又是一道精光。
“都是大圣人,都是硬骨头,这般天下,你们无人能看得上,我便送给你们嘴边,看你们要是不要。”
一阵嗤笑。
戈壁萧瑟,更无爬虫鸣叫。
一阵阵的茫然刮来刮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春河城北城头。
陈霄满脸愤怒地看着陈更年。
“你就这么放走了?”
陈更年双手叉腰:“对啊。”
陈霄“……”
陈更年:“我信他。”
陈霄更是无语:“你信不信关春河城屁事,关我屁事!”
陈更年冷哼一声:“梁三儿城府极深,怎么可能会被逼疯,你太小看他了,”
“我放他离去,不正是你的计策吗?”
陈霄一怔:“他没疯?那他……”
陈更年叹了口气:“那换做你,你怎么做?暴起杀人?亲手斩杀了皇子还有亲儿子?还是亲手斩杀了兄弟的儿子?”
“既已失算,便认了,找个体面些的方式离去便是好的。”
陈霄听懂了:“体面吗?”
“很体面了,他本来就是疯道士。”
二人无话。
陈霄却是面色一紧:“我还是不信他,不能这样干等着。”
陈更年好奇地打量陈霄:“走呀走了,你还要怎么做?”
“我要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