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出丝毫虚弱。
祁巫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不对。
线人来报,说闯入冷宫的刺客身手极高,但腰腹中了一刀,虽然逃脱,但必然身受重伤。
而整个宫宴上,中途无故离席许久的,只有唐洵隐一人。
可眼前的唐洵隐,哪里有半分受伤的样子?
“本殿宫中失窃,丢了些要紧的东西。”
祁巫眯起眼睛,缓缓道,“恰好有侍卫看到一个身形与唐公子极为相似的黑衣人,往冷宫方向去了。不知唐公子方才离席,去了何处?”
这话说得极有技巧,既是盘问,也是栽赃。
唐洵隐仿佛没听出其中的凶险,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
“哦?殿下是怀疑,臣就是那个刺客?”
他好整以暇地反问,“证据呢?是有人看到臣换上了夜行衣,还是在臣身上搜出了殿下丢失的‘要紧东西’?”
他往前走了一步,气势迫人。
“若是没有证据,仅凭一个身形相似的猜测,就当街拦下朝廷命官的马车,殿下,这恐怕于理不合吧?还是说,在殿下眼中,我大祁的法度,还不如一个侍卫的胡乱猜测来得重要?”
一连串的反问,掷地有声。
祁巫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唐洵隐,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对方坦然自若,甚至带着几分被无故冒犯的薄怒。
难道真的搞错了?
“唐公子说笑了。”
祁巫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本殿也只是事关重大,急于破案,例行询问罢了。既然是误会,那便算了。”
他心中再不甘,也知道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奈何不了一个有官职在身的唐洵隐。
今夜之事,只能暂且作罢。
“来人,让路!”祁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单调的咕噜声,车厢内却死一般的寂静。
方才与祁巫对峙时的剑拔弩张,仿佛还凝在空气里,沉甸甸地压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