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跳梁小丑,自以为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手段,还伤不到我。?z¨x?s^w\8_./c_o.m-”
慕悠漓语调轻松,仿佛只是拂去了衣袖上的一点尘埃。
她顿了顿,微微歪头,眸光狡黠地看着他:“三公子这般紧张,是在担心我?”
唐洵隐沉默了片刻,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柔和了些许。
他看着她,眼神深沉,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府中,清醒通透的人已然不多。”
他顿了顿,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你若也变得糊涂,岂非少了个能一同看戏的人?那多无趣。”
这话说得巧妙,既点明了她的聪慧,又暗示了两人之间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更将那份关心藏匿于云淡风轻的调侃之下。
慕悠漓闻言,心中微动,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
“能得三公子引为同道,倒是在下的荣幸。”
她微微一笑,不再追问。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看似疏离,实则心思缜密,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唐洵隐见她眉宇间并无半分勉强或受惊之色,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周身那股若有似无的冷意也悄然散去几分。-1¢6·k-a-n.s!h·u_.¨c¢o!m_
“她既已出手,便不会轻易罢休。你自己多加小心。”
“多谢三公子提醒。”慕悠漓颔首,“我自有分寸。”
唐洵隐“嗯”了一声,目光再次扫过那只梨花木匣,眸色微深,却也未多问,只道:“豆豆和小小那边,我会让人多看顾些。”
“有劳了。”
两人又随意说了几句,唐洵隐便转身离开了清芷院。
慕悠漓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唇边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思。
唐洵隐这个人,她还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不过,多个盟友,总好过多个敌人。
……
另一边,刘如意一路跌跌撞撞,心惊肉跳地逃回了自己的住处——依兰苑。
“砰”的一声,她用力踹开房门,将手中的梨花木匣子狠狠掼在桌上,里面的几件破烂首饰叮叮当当地散落出来。
贴身丫鬟春桃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姨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可是二少夫人她……”
“那个贱人!”
刘如意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一想到自己满怀期望而去,结果却只得了这么一堆不值钱的玩意儿,还险些被人撞破,她就气不打一处来。?x·g+g¢d+x~s\.?c~o,m′
“慕悠瓷那个死鬼!活着的时候装清高,死了还不安生!就留下这么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打发叫花子呢!”
她抓起那支半旧的银簪,翻来覆去地看,又拿起那对白玉耳坠,对着光使劲照,试图找出什么机关暗格,或者是什么名贵的材质,结果却让她愈发失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如意咬牙切齿,“慕悠瓷好歹也是慕家的嫡女,陪嫁怎么会如此寒酸?定是慕悠漓那个小贱蹄子藏私了!”
春桃小心翼翼地劝道:“姨娘,许是二少夫人她如今神志不清,不认得什么好东西,就随手拿了这些出来?”
刘如意闻言,眼神闪烁了几下。
昨夜慕悠漓发疯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今日她那痴痴傻傻、目光呆滞的样子,也确实不似作伪。
“哼,谅她也不敢骗我!”
她冷哼一声,心中对牵机引的药效又信了几分,“看来那药是起效了,只是慕悠漓这傻子,怕是真的不知道她姐姐把好东西藏哪儿了!”
她越想越气,慕悠瓷的东西没捞着,自己反倒受了一场惊吓。
那凤凰金钗、红宝石耳环,定然是有的!只是这傻子不知道罢了!
“慕悠漓……”
刘如意眯起眼睛,闪过一丝阴狠,“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我就不信,从你这个傻子嘴里,撬不出东西来!”
她将那几件破烂嫌恶地拂到一旁,心中已然开始盘算着下一次该用什么更厉害的手段。在她看来,慕悠漓如今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痴傻之人,早晚会将所有秘密都吐露出来。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早已落入了他人的算计之中,而她自以为掌控一切的棋局,从一开始,就偏离了她预想的轨道。
窗外阳光正好,屋内却是一片阴霾。
翌日清晨,霞光初染,清芷院的桂花香气似乎淡了些,被晨露的微凉裹挟着。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