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立的字据上清清楚楚写了,抵押期限为半年,没有利息,可我如今带着字据来赎回自己的东西,你却要收我一百两利息,你这奸商!”
面对云香雪的歇斯底里,掌柜只是斜依在柜台边,用竹签悠闲地剃着牙缝。\w.a!n-b?e¨n..,i,n!f¢o^
“我说这位夫人,您是存心来捣乱的吧?我这字据清清楚楚写了,不论抵押多久,赎回时利息一律一百两。”
掌柜朝边上啐了一口,抬手点了点字据最末端的一行小字,看向云香雪的眼神里满是挑衅。
“看清楚了,想来我这儿打秋风,痴人说梦,就是闹到官府去,我也不怕!”
云香雪凑近字据细细打量,这才发现,在纸张末端有一行如蚂蚁般的小字,且墨汁浅淡,没人提醒根本发现不了。
她瞬间就怒了,哭着冲上去想和掌柜动手,却被一把推倒在地。
这还了得!
昭若安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冲进店里,将云香雪从地上搀扶起来。
虽然她很不喜欢这个妯娌,但到底是一家人,怎么能任由外人如此欺负!
凌乱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是谢凌轩几人丢下东西跟进来了。
昭若安正死死盯着面前的掌柜,见他被自己盯得面色发虚,似要落荒而逃,她急忙抓起一旁的扫帚,用力横在他面前。?s-o·s^o¢x!s!w*.*c·o+m+
“怎么回事啊?光天化日,也敢欺负到我们将军府头上来?”
昭若安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之气,听到她的话,谢凌轩更是像个小土匪一般,气鼓鼓的上前拦住那掌柜,仿佛只要昭若安一声令下,他就能化身成小猎豹扑上去将人撕碎。
别说是那掌柜,就是昭若安见了他这副模样都脚底发寒。
“别冲动。”昭若安用掌心罩住他的脸,将谢凌轩往后轻轻推了一把。
脸上和唇边还残留着淡淡香气,谢凌轩小脸一红,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此刻的窘迫,他赶紧强迫自己把心中的激动压了回去。
那掌柜有些惧怕他们人多势众,可见屋外围过来看热闹的路人越来越多,便又壮大了胆子。
“谁欺负她了?明明是她没事找事,想从我这里占便宜,乡亲们,你们来评评理!”
掌柜一把夺过云香雪手里的字据,展示给众人看。
“瞧见没有,我这字据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她如今来赎货,就得付我一百两银子,这怎么能抵赖呢!”
围观的路人你看我,我看你,面上的神情都十分古怪。
昭若安竖起耳朵,只听有人在嘀咕。!??看.:@书|{a君o D*更$ˉ新§?t最{t全?&
“又来了,这掌柜也不知道用这招坑了多少人的银子!”
“那字据上的字被刻意处理,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这小娘子今天怕是要认栽了。”
原来是个老手,昭若安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云香雪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怎么连这点弯弯绕绕都不懂,尽被些小手段给算计进去。
不过也难怪,她在原文里就是个恋爱脑,可能唯一擅长的就是谈恋爱吧,不然也不会把一个将军府经营到这种地步。
面对昭若安充满疑问的目光,云香雪面色一片涨红,那双平时总是清丽的眸子也因羞耻染上了几分愠色。
虽然她极为厌恶昭若安,更不愤此刻让昭若安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模样,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放低音线,将事情原有全盘托出。
这下昭若安总算明白了,原来在半年前,云香雪为了维持将军府的生计,在这家柜坊里抵押了一个金项圈。
只因那金项圈是她的陪嫁之物,所以立下字据,到期后会带银子来赎,而掌柜也承诺,不会收取任何利息。
昭若安拿起那张字据查看了一番,金项圈总共才抵押了五十两银子,这掌柜却有胆子敢收一百两的利息,这比云香雪在外放印子钱的定利还狠。
“母亲,面对这种泼皮无赖,我们还是报官吧。”见她盯着字据不语,谢凌轩轻声说道。
“报官好啊!就让衙门的人来看看,这件事到底是咱们谁占理!”
一听要报官,掌柜像是找到了靠山,腰板瞬间就直了。
“如今他仗着有字据为证,就算闹到官府也不一定就能将他治罪,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安抚完谢凌轩,昭若安又看向云香雪。
“这是你自己的烂摊子,你自己处理吧。”
这么扯皮的事情,她没兴趣,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