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站定不动,想了想便让赵政先去交固定摊子的摊位费。
赵政不疑有他,便去了。
镇中的固定摊位多有不同,摊位费也是各不一样,一般会根据地段、大小、人头数进行收取。像他们这个位置,赵宁前头第一日就问过,说是一个月的摊位费五十文,再加一个人头数就是五十五文。
要说也不贵,只不过他们刚刚出摊,便觉得银钱有些紧手,想着过些日子手头流动资金足数了再交。
但赵宁那日买烙饼时,那家摊主提醒她尽早将这事落实了,免得起争端。毕竟镇上的摊口多的是人惦记,更何况还是主街上。
也是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忙着,就没抽出空来。想着今日午后闲时就去交。
没成想这就碰上抢位置的了。
他们不是固定的摊位,所以刚开始那几日都是早早就爬起来,就为了来抢这个位置。
今日的时辰和往日差不多,但看情况,是对方来的更早。只不过人不在这,只留了旗子。
这就有些难办了。
不过算下来,对方这只留旗子的行为,和现代那些留块砖头就想占车位的没什么区别。
这种情况下,她尽管摆自己的摊,并不是抢那人的位置。只等赵政回来后,他们便是有了底气。
摊子上只留赵宁一人,她现在力气小,也就慢慢的挪东西。
刚把木桶马扎的小东西放下,就见一妇人近前来,瞪着她嚷道:“干什么?这是我们的摊子,牌子上写着呢!你个小丫头别来抢啊!”
赵宁将装着碗的木桶放下,先问道:“你的摊子?不知大娘可有交摊位费?”
妇人眼珠咕噜一转,强势态度一顿,“你、你不是也没交!管我们作甚?这就是被我们先占的地方,旗子都挂着呢!”
她说着,面露得意。
幸亏她昨日去府衙打听了一下,这个地方并没有被定住。又让她家的昨日夜里就来插旗子,不然还真被这小丫头又捷足先登了!
两不相让,妇人又是个大嗓门,片刻就引来人围了上来。
“这……谁强谁的啊?”两个旗子都插着呢。
“这还用说?定然是那妇人在抢啊!人家赵小娘子都卸着货呢,那妇人就一个人和一面旗子。”
有人不赞同,“这也不对吧?说不定是人家妇人先来的,只是东西还没到罢了。”
妇人听了这人的说辞,顿时道:“对!我家早就来了,只不过我们的东西没到而已。”她一边说,一边戳着手头指向赵宁,“你个小丫头,还不赶紧收了东西,离开我家的摊子!”
妇人的手指头越说越近,赵宁眉头一蹙,抬手就是一挡。
哪知那妇人眼珠一转,双臂一摆,就往地上坐,“抢生意咧——看我好欺负,抢我们的摊子还要打人!”
刚抬起手的赵宁,视线停留在眼前自己纤细的手臂,和那妇人膀大腰圆的身子,一时无语住了。
这可堪比李寡妇啊。
赵宁闭了嘴,静静看着妇人哀嚎。围观人见事态不明,也就看个热闹,各抒己见,只等着官差来断。
不多时,突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压下了妇人难听的嚎叫。
“你家的摊子?”
询问声激得闭眼撒泼的妇人猛地睁开了眼。她循声望去,眼珠子从来人身上滴溜转了一圈。
眼前这人一身藏蓝色常服,既不华又不贵,看样子也没什么本事。
妇人心里腹诽一番后便觉这人纯粹是那种多管闲事的,毫不客气的问:“你是谁?问这么多作甚?难不成这是你租的摊子?”
来人道:“当然不是。我是来吃赵家的卤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