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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黄鼠狼幼崽突然口吐人言:"哥哥,还记得后山岩洞里的松子糖吗?"这声音像极了寡妇早夭的女儿。幼崽的金毛开始褪色,渐渐显出女童的轮廓,眉心却留着道狰狞的疤痕——正是当年我失手打翻油灯造成的伤痕。
玉石碑突然射出金光,温泉深处浮起一具水晶棺材。棺材中躺着个穿粗布衣裳的少女,她双手交叠在胸前,腕上戴着串山核桃手链——那是我去年七夕送给货郎女儿的定情信物。
"你以为这些精怪在害人?"山神化身的声音带着悲鸣,"它们不过是守着三百年前人类背弃的诺言!"
地动山摇间,我抱着逐渐化人的幼崽跌进温泉。温热的水流突然变得刺骨,无数双苍白的手从水底伸出。那些手上都戴着褪了色的平安绳——正是七岁那年村里失踪的十二个放山人。
在即将被拖入水底时,我摸到腰间别着的猎刀。刀柄上爹亲手刻的镇邪符突然发烫,刃口映出我半人半玉的面容。靠山屯方向的火光已经烧红半边天穹,我仿佛听见百户人家的哭嚎在风雪中凝结成冰。
喜欢张老三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