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端着汤盅走上前来。
玉萦点了点头,由着他喂了半盅燕窝。
“他找你说什么?”
“他知道我是他的妹妹,是崔令渊告诉他的。”
赵玄祐眼睛微眯,跟玉萦想到了一处:“身在云山寺,消息居然还挺灵通的。”
“他还想着有朝一日重新风风光光的做国公爷呢。”
“崔在亭说的?”
“他没这么说,但我听出来了。崔在亭是要脸面的人,这些话他说不出口。”
“崔令渊是希望崔在亭跟你攀亲之后,我看在亲戚的份上拉崔在亭一把。萦萦,你想让我拉吗?”赵玄祐饶有兴致地问。
单是崔在亭,玉萦自然不介意,可崔在亭身后还有一个崔令渊。
被抄家了都躲在寺庙里搞风搞雨,让他看到东山再起的希望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玉萦摇了摇头。
“我只当自己没这个生身父亲,你别也替我尽孝了。”
赵玄祐挑眉,点了点头。
静默了一会儿,他道:“有件事你有个心理准备,崔令渊很可能会东山再起。”
“为什么?”
“现在东宫空悬,几位王爷都已经成家立业,眼下虽是平王占尽优势,可别人也都有希望,倘若崔令渊挑对了人,新君登基之时,便是他东山再起之日。”
玉萦蹙眉想了一会儿,不解地问:“他一个被抄家的国公,都被逼到出家的份上了,哪位王爷会稀罕他的支持?”
“有件事其实我一直很怀疑。”
“怀疑什么?”
“当初锦衣卫查抄兴国公府的时候,除了府里的家产和他投运去宁国公府庄子上的珠宝古玩,很可能在别处也藏匿了东西。”
玉萦深以为然。
“都说狡兔三窟,崔令渊老奸巨猾,不可能把所有东西都放在一个地方。唉,锦衣卫办案怎么这般不力,都没查清楚。”
“当时宁国公心疼外孙女,找了许多人联名上奏求陛下从宽处置,再加上孙相跟他是多年老友,”赵玄祐说到这里,幽幽看了玉萦一眼,“那会儿我先是以为你死了,后来又知道你是故意逃走,根本没工夫管这案子,我猜其中大有乾坤。”
“你这是怪我?”玉萦反问。
赵玄祐淡笑着将她抱在怀里。
他当然不是怪玉萦,甚至觉得最后是别人去结案甚好。
崔令渊毕竟是玉萦的亲生父亲,当女婿的对岳父赶尽杀绝,怎么说都有悖人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