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村里到县城的通行时间,从原来的三个多小时,可以直接缩短为半小时……”
外公一路兴致勃勃地听着,不时,还跟徐僖元讨论几句。`墈`书·屋+ -免!废+岳′犊/
可外婆和柳悦宁,在听见那一个个悦安厂、悦安桥、悦安路、悦安楼时……
眼眶都悄悄地红了。
外婆擦擦眼角,没忍住,悄悄拍了拍女儿的手背。
“悦宁,人这一辈子太长了,有些东西,该放下,就放下吧。”
“过日子啊,总得往前看……”
儿子的死,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她能忘记吗?
忘不掉。
但忘不掉,不代表要一直把这事横亘在生活中。
死人总要给活人让路。
死死抓住过去那些事不放。
苦的是眼前人。
更何况,儿子的死,不能全怪在徐僖元身上。
他,其实也是受害者。
这些年,他过得,也不容易。
外婆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经历了周家一事。
如今,她的心态已经变了很多。
珍惜眼前。`l^u_o¢q`i\u.f_e?n¢g~.¢c^o¢m′
珍惜已经拥有的。
珍惜你爱的,还有爱你的。
才是正解。
而她的儿子……
外婆看着车窗外那些新兴的高楼、厂房、大桥和高速公路。
眼里有泪,嘴角却是勾着的。
她的儿子,柳悦安,如今,已经用另外一种方式,活在大家的视野里。
给当地老百姓带来源源不断的福祉。
他的名字,永远不会被人遗忘。
有这一点,就够了。
柳悦宁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透过后视镜,跟正在开车的徐僖元对视一眼。
这一次,她没有第一时间就错开。
而是盯着他,细细看了好一会儿。
徐僖元握着方向盘的手,是紧了又紧。
最后,求饶道:“悦宁,我在开车,你别这么看我,我受不了。”
那样的眼神……
若不是车里有外公外婆。
他肯定一脚刹车,直接把车停在路边。
然后,钻进后车厢,把柳悦宁压在车座上,狠狠亲上去。
柳悦宁脸一热,“闭嘴!好好开你的车。~天^禧·小\说`惘* _首!发¢”
这家伙。
真是不能给半点阳光。
不然,他能立马给你表演一个小天鹅。
徐僖元扁了扁嘴,转头,可怜兮兮道:“爸,你看看你女儿,她又凶我。”
外公嘴角一抽,“那啥……你还是别说话了,专心开车吧。”
虽然一点也不记得了。
但女儿的性格,观察几天,他也看出来了。
那就是个骨子里就很有主意的。
他能干涉得了?
撒泼打诨要求此行把徐僖元带上,已经是他给这个女婿最大的助攻了。
剩下的。
女婿还是自求多福吧。
指望他一个失忆老头子,不现实。
外婆看着自家老头子甩锅,心里好笑得不行。
其实失忆也不见得是坏事。
至少老头子如今,过得是真开心。
曾经萦绕在眉头上的那些沉重和愁绪,都散去了。
人这一辈子,活着,是图啥呢?
算来算去。
最后发现,还不就是图一个开心。
外婆见后视镜里朝他投来求助视线的徐僖元。
顽皮地耸了耸肩。
表示爱莫能助。
年轻人的事,他们年轻人自己去处理吧。
她老了。
所求不多。
剩下的日子,只想陪着老头子,女儿,还有外孙女,过几年开心快乐的日子。
后半段路程,徐僖元果然安静了不少。
看似专心开车,可嘴角,却是微翘的。
因为车里的氛围,肉眼可见,发生了不少改变。
既温馨,又和谐。
柳悦宁身上的盔甲,似乎也消减了一层,整个人变得更加柔软。
徐僖元心喜地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