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上,朱老爷子给安心介绍司机:“这是你徐叔叔,跟我也认识好多年了,以后家里有什么事,爷爷不在也可以找他帮忙。”
安心立马对着前面看起来五十来岁的高个男人礼貌地道:“徐叔叔好。”看着面相挺凶的,力气应该也很大。
驾驶位上的徐克闻言,转过头朝着她点头笑笑,然后又专心开车。
“你徐叔叔年轻时吃错东西,嗓子毁了说不了话,不过耳朵没问题。”老爷子怕她多想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从出发到现在都没见他开口。
“对了,你之前不是让爷爷找人帮你处理老家的房子吗?”朱老爷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小纸条递给她,道:“顺道也在村里问了问你交代的那个事儿,这上面就是最近受过伤或者生过病的几个,你看看有没有用处?”
安心心里一喜,忙接过纸条看了起来,连家里房子怎么处理的都不关心了。
上面总共记了5个人,第一个是大队长的小孙女曾小荷,一个多月前上山捡柴摔了一跤,脸上被树枝划了个大口子,去医院包扎后到现在脸上还有一道长疤。
看着不像。
第二个是村尾的苏婆婆,78岁一个人住,两个月前河边洗衣服跌进河里差点淹死,幸好被一起洗衣服的邻居小媳妇儿叫人拉起来。
这个肯定不是,曾婆婆没上过学,一个字都不认识,不可能给她寄信。
第三个是知青点的女知青,叫吴红,两个多月前村里收秋粮淋了雨感冒发烧晕过去一回,醒过来之后请假过一天。
是她吗?
第西个是她大伯的小女儿安小妹,洗坏了大伯母的棉衣被狠打一顿还不给饭吃。
应该也不是她,这个小堂妹现在12岁,也是一天没去过学校的。再说她在家里最不受宠,接触不到报纸,也没有钱买邮票。
说到这里她不由有些奇怪,大伯跟大伯母总共生了两女一男,依次是大堂哥安良,二堂姐安巧跟小堂妹安小妹。
同样是女儿,为什么安小妹跟安巧的待遇完全不一样?一个是家里的大小姐,另一个就是伺候大小姐的小丫鬟。安巧去哪儿,安小妹就得跟着,只要安巧出一点小问题,安小妹就要挨打。
想不通,难道安小妹不是他们亲生的?
还剩下最后一个,跛脚。他没有名字,从安心记事起就知道村里人都叫他跛脚,今年大概西十来岁。
他是以前的老村长在村口捡到的,大概是一出生就残缺,被父母嫌弃遗弃掉,一首在给村里的猪棚跟牛棚清理脏污。
上面说他是因为清理的时候被猪拱了一下,头磕到栅栏的拐角上血流了一地,休养了一个多月才重新回来干活。
也不会是他。村里人都嫌弃他身上臭,一般都不跟他说话。他拿不到报纸,他自己都还住在猪圈边上的草棚里。
安心看着这五个人沉思。
看着她纠结的神情,老爷子不由问道:“怎么了,你打听这个是要做什么?”
实话不能说,安心想了想解释道:“我之前不是收到一封信吗,上面也没署名,我就想根据这么一点线索找找看。”
老爷子表情一下就严肃了起来:“是不是信上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
这护犊子的样子让安心心里又暖了一点,她摇摇头,“不是的,我感觉这个人对我没有恶意,就是跟我说一些我不知道的村里的事。”
“那就好。”老爷子语气和缓下来,“要我说,你老家的那些人除了大队长,其他的你就别搭理了,没必要。特别是你那个没良心的大伯,你爷爷为了给他治病跟我低头求助,还把家里的好东西拿出来换钱,结果养出来一只白眼狼。你爷爷奶奶好心没好报,你可不要再傻了,这样的亲戚还不如没有。”
这样的人,安心同样深恶痛绝,“嗯,我不搭理他们,就当我爷爷奶奶好心喂了狗。对了,我家房子租给谁了?”
“就是你们那个大队长,叫曾建民是不是,就是他。给他们家刚结婚的二小子租的,一年五块钱。还算他们厚道,没有趁着你不在就抢占了去,还阻止你大伯一家进去搬东西。”
“嗯,我爷爷也说大队长一家都算厚道人,我们一家能在村里立足下来也多亏他跟以前的老村长帮忙。那家里留下来的家具就送给曾顺叔一家吧,我反正用不上。”
老村长是如今大队长的爹,曾顺就是大队长刚结婚的二儿子。
安心还知道大队长之所以对他们厚道,还因为她爷爷曾经悄悄送过他们家一只人参救过大队长老婆一命。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