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获来的战利品,带着一种战争的烙印,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没什么......只是充满了怀念罢了。”哈伦接过卷烟,指尖感受到烟纸粗糙的触感。他将烟凑到瓦尼斯点燃的打火机前,凑近火光,深吸了一口。烟雾带着一股混合着劣质烟草、纸张燃烧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呛人气味冲入肺部,瞬间让他喉咙发痒,肺部感到一阵灼烧般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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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咳嗽了起来,身体因为咳嗽而微微颤抖,“咳咳咳——!妈的!瓦尼斯!你这烟怎么他妈还是那么呛鼻?!就不能换点好的烟丝吗?每次抽你的烟,我都感觉肺要炸了!”
瓦尼斯哈哈笑着,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爽朗笑容,那笑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真实,也冲淡了空气中的一丝沉重。两人靠着阳台冰凉的大理石护栏,肩并肩,一同观赏起了下方大马士革夜晚的风景。
城市的灯火稀疏,远不如往日的璀璨,许多区域都陷入了黑暗,那是战火留下的伤疤,但城市的轮廓依然清晰,那些古老的建筑,那些熟悉的街道,依然在那里。哈伦的目光穿透夜色,仿佛看到了过去的场景,他率先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的柔软与感伤:
“打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和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们,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我的家就在老城区那边,巷子里总是有烤饼的香味,孩子们在街上跑闹的声音,清晨清真寺传来的呼唤声,市场里嘈杂的叫卖声......那时候,我本应有一个简单、平静、幸福快乐的童年,然后顺理成章地长大成人,接受教育,努力工作,也许会遇到一个我心仪的女孩,组建自己的家庭,和大多数人一样,过上那种虽然平凡,却充满烟火气的平静生活。”
“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好,美好得就像一个遥不可及、却又触手可及的梦境,一个我用尽全力想要抓住,却总是在指尖溜走的幻影。”
哈伦再次吸了一口卷烟,这一次他强撑着,将那股呛人的烟雾压回肺部,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因为那呛人的烟雾而咳嗽出来。他的目光穿透夜色,仿佛看到了过去的场景,“以至于直到现在,午夜梦回、辗转反侧之际,我依旧能在半梦半醒之间,清晰地追忆回过去那些点滴的美好,那些失去的温度。”
他低下了头,看着手中那截即将燃尽的卷烟,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声音里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直到我16岁那年,那场该死的战争爆发了......它像一把巨大的镰刀,瞬间收割了所有美好,一切都变了......我......”
“你的父母不幸遭到了空袭,那枚导弹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你的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瓦尼斯的声音平静地打断了他,没有同情,只有一种深刻的理解,那是共同经历过炼狱后才能产生的共鸣。
“你的一个妹妹则在混乱中下落不明,至今生死未卜。这些我已经听你说过很多遍了,说点什么我不知道的吧?关于现在,关于未来,关于我们即将要做的事情。”
哈伦笑了笑,那笑容带着一丝释然,也象征着他将那份短暂的脆弱重新压回了心底最深处,重新戴上了指挥官那坚不可摧的面具。他抬起手,将手中仅剩一截的卷烟在栏杆上轻轻掐灭,火星在夜色中短暂地闪烁了一下,然后熄灭,如同那些逝去的生命。
他重新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重新燃起了火焰。“时至今日,我依然能够清晰地回忆起这座城市过去美好的模样,那些没有硝烟、没有恐惧,充满生机与希望的日子。”他的声音重新变得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心里一直想着,总有一天,只要天下太平了,只要我们能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只要那些破坏和背叛都成为过去,总能将它重建回当初的模样,甚至变得更好。可现在看来,那种平静重建的日子,在敌人被彻底清除,在祖国真正获得解放之前,简直遥不可及,甚至是一种奢望。”
他转过身,面对着瓦尼斯,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光芒,那是决心与意志的光芒:“只要我们的祖国,还有一天没有被完全解放,只要还有外来侵略者的铁蹄践踏,只要还有内部的叛徒盘踞,那么任何形式的改革与重建,任何关于未来的宏伟蓝图,都将无从谈起,都只是空中楼阁。”
“过去,我们之所以失败,之所以失去了国家,是因为我们缺乏足够先进的武器装备,是因为我们有太多意志与信仰不够坚定的军官与士兵被敌人渗透和策反,是因为有太多外部势力和内部反对派对我们虎视眈眈,他们利用我们的弱点,利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