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里青砖地沁着阴寒,陈淑芬指尖掐进破败的绣墩,听着元郎带回的消息。
心中的怒意腾升,愤怒让她的面容一片扭曲,在冷宫里被欺辱被殴打的痛恨又全部开始上涌。
“芬儿。”
元郎想去握她发抖的手,却被她一手甩开,无奈的叹气一声,他知道她会介意会不喜的。
陈淑芬突然神经地笑起来,笑声惊起檐下栖着的麻雀,她的眼尾沁出了泪,小贱婢可真是幸福啊。
从低等的小宫女一路到成为宸贵妃,如今还怀上了皇嗣,这么她梦寐以求盼望了好几年的东西,苏年年凭什么唾手可得。
有了皇子嗣,就连皇后都要敬她几分。
皇上真的太残忍了。
曾经她以为皇上就算不爱她,也会保有她的脸面维护她的妃位,给她一子傍身,结果呢?
她进宫这么些年得到了什么?她不甘心啊。
就算是她有错在先又如何,她在宫中这些年的青春难得不是错付了吗?
皇上下旨灭了陈氏全部人口的时候有没有想起她?
“元郎,我不甘心,我不会让那个贱人把孩子生下来的。”
陈淑芬面露凶光,咬牙切齿道。
“芬儿,算了吧,跟皇上我们斗不了,何况如今我们身处冷宫.......”
元郎揽过她的身子劝着,继续下去,他们要付出的代价不可预料,皇上残忍无情,如果事情败露,下场绝不是死那样简单。
他不想失去她,也不愿他们分开,现在的生活对他来说己经很满足了,至少他们可以在一起。
陈淑芬气愤地用力推开他,恼怒的喊道:“你不愿帮我是不是? 元郎你答应过我的。”
“不是,,,我,,,,”
“我不要她的命,但我绝不会让她的孩子平安落地。”
陈淑芬靠近元郎,亲昵依偎进他的怀里,指尖在他的喉结处滚动,,"我要她尝尝胎儿化成血水的滋味。"
她突然凑近他耳畔,娇媚的声音呼出撩人的魅惑,"你说...若是苏年年醒来发现自己的孩子没了,那她会不会发疯,皇上会不会惩戒她?”
“芬儿,,,,”
元郎担心的望着近乎疯癫的女子,满是无力该怎么办?
“听说皇上对他的宸贵妃极为宠爱,那西域进贡的玫瑰露都紧着她一人使用了吧,那就从这里面下手。”
陈淑芬在柜子前取出一个褪色的荷包里,打开里面的油斗纸,里面摊着细若尘埃的褐色粉末。
她突然低笑起来,眼里凶狠的光芒让不寒而栗,笑声里混着牙齿打颤的声响。
元郎皱眉,他不懂为什么现在的生活己经平静下来了,可是芬儿不满足,看着陷入痴狂的女人,他心思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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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年年怀着身孕住在乾清宫,那地位比皇上还要高上几分,毕竟连皇上都是听她的。
午后的阳光洒在院里,苏年年慵懒的窝在躺椅里,旁边的桌案上摆着各种新鲜的水果,晶莹水润一看就是刚摘没有多久急着运进宫的。
苏年年吃着香甜的西瓜,一手拿着话本子看着。
西瓜丰富的汁水,清爽甜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她满足的眯了眯眼,别说这日子简首赛神仙。
书言被她唤去给杨贵人和婉昭仪送水果了,这东西新鲜就是得尽快分享。
知树和小李子守在她的两侧,见娘娘吃的开心满足的模样,知树跟着勾唇一笑。
娘娘有孕之后,被皇上精细的呵护着,她西肢纤细,要不仔细看孕肚完全看不出来,水汪汪的杏眸,娇艳红润的面色,一看就像个拥有无尽宠爱,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这时,桂嬷嬷捧着一沓礼单进来了。
“娘娘,这是后宫各妃嫔送的贺礼,您看看?”
后宫妃嫔送的贺礼,也代表他们对苏年年的示好和礼数之间的来往。
苏年年好奇的望了过去,见那礼单上密密麻麻的字体瞬间没了兴趣,她撤回了视线,软糯的嗓音娇声道:“嬷嬷你登记起来吧,我就不看了。
不说单子上的这些,南宫煜给她送的饰品首饰,己经在那鎏金妆匣里的首饰己半月未动,最上层那支累丝金凤步摇的流苏都结了细尘。
说是内务府新制的样式,上月她觉得好看,每日都让南宫煜给她亲手她簪上的。
信息劲一过,苏年年如今连瞧都懒得瞧,只随意挽个家常髻,斜插一支素银簪了事。
小姑娘年轻娇美的,偏是这样不施粉黛的模样,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