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起朱笔,在案卷上重重一划,"贵妃怀有身皇嗣路途辛劳,回宫改为跟随朕同辇,方便朕亲自照看。"
李公公偷瞄了眼被改得密麻麻的章程,心里暗叹——这哪是回宫,分明是帝王要把心尖肉拴在眼前才安心。
“是。”
南宫煜接着查阅,指尖在御轿安排那一行点了点,然后沉声吩咐:“朕的步辇多加层软垫,她受不得颠簸。"
“是,奴才明白。”
得了,这都是为贵妃娘娘改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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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暑行宫外,禁军铁骑己列阵待发。
南宫煜负手立于玉阶,看宫人们将冰鉴、香簟等物一一装入鎏金马车。
苏年年懒懒搭着知树的手步出殿门,一头乌丝未戴珠翠,只用一根鹅黄色的丝带松松束起,发尾垂落肩头,如瀑如绸,衬得颈间的肌肤白皙胜雪。
嫩黄色的披风被微风吹得微微掀起,勾勒出小腹柔和的弧度。
见小姑娘出来,南宫煜柔了眼眸嘴角勾起,她伸手,苏年年故意娇气撇过头:"不是说未时三刻才走么?"
她还没睡够呢。
南宫煜首接把人打横抱起:"再晒要中暑。"
龙纹袖口擦过她鼻尖的细汗,低声道,"乖,到车上休息。朕让他们给你准备了冰镇酸梅汤。"
男人话音刚落,便见怀里的人儿倏地仰起脸。
那双杏眼倏地一亮,如同黑夜中突然被点亮的灯笼,雀跃的碎光几乎要跳出来,连睫毛都跟着欢喜地颤了颤。
自诊出喜脉,南宫煜便对冰食严防死守,所有的冰食都要他亲自点头才能呈上。
苏年年咽了下口水,距离上次吃冰镇荔枝到现在己经久到她不知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