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自是将没怎么玩过的对面二人给震住了。
颜松年委实想了一遍他是不是在诈他们,胳膊肘却被陶秋临捅了捅。
“怎么?”他俯身。
“我听周姐姐说,这玩牌的时候,常有雷声大雨点小的,你看他们家,是第二道才放了十个,可见其实还是心虚的。只不过见我们下的小,所以觉得咱们就算赢了也赢得小。”
她说得倒是头头是道,颜松年看她一眼,突然觉得也不必计较什么。
“那夫人是想?”
“我要在第一道多加点,有气势。”
“好。”少师大人不假思索。
“其实第二道咱们摆多点也无甚不可,反正他们应该赢不了。”
晋舒意不知二人嘀咕了什么,只眼看着陶秋临又往第一道上加了四个,顺便也给第二道上补了三个。
加在一起也是十一个,同他们一样。
她复又看对面少师一眼,话却是对着陶秋临说的:“秋临妹妹可要想好了。”
“想好了!”陶秋临道,而后她问身边人:“对吧?”
颜松年:“对。”
淮砚辞看得心塞,又来了。
不行,得杀杀他们解气。
晋舒意正要拿某人手里的牌看点,却见他忽得将手一收。
淮砚辞:“这样,我同舒意各抓各的牌,盲押。你们允许先看牌再商议下注,不过若是我们赢了,得掳你们双倍,玩不玩?”
“那你们岂不是很亏?”陶秋临道,“不好吧?”
“有何不好?”淮砚辞也不看晋舒意,“本王相信默契。”
哎?
陶秋临哑巴了,却是颜松年似有所觉看了看你男人,最后表示了赞同:“既然殿下有兴致,那便就如此。任小姐以为如何?”
晋舒意是牌九熟手,本就怕是后边胜之不武,自然也没反对。
他们三个都同意,陶秋临心里也就没了过意不去,她将两张牌拿在手里:“那现在放牌,我们六点!”
点数还行,晋舒意瞧了一眼,放牌:“天,十二点。”
淮砚辞紧随其后,扣下牌面:“人牌,八点,天杠。”
罢了,他掀眼:“两道十一,双倍二十二。”
“哎!”陶秋临也顾不得什么王爷了,直接就站了起来,“你们……”
直到确认牌面没错,她才复又坐下,有些愣神,奈何愿赌服输,也只能将筹签数出来给了淮砚辞。
第二把牌到手,淮砚辞转脸问:“这次怎么样?”
“尚可。”晋舒意面上无波。
淮砚辞便瞧了一眼手里的,接着十五三道地落了注。
他摆得太干脆,便是晋舒意也有些狐疑看过去:“你悠着点。”
“输不了。”
他笃定得跟看过牌似的。
连晋舒意都被唬住了,更别说对面了。
陶秋临被他上把赚大了,这把见他如此果断,斟酌半晌只谨慎地放了五根签。
“确定?”淮砚辞道。
不问还好,一问,陶秋临差点又想抽一根回来。
却是颜松年伸手压住她的手,对上男人的目光:“我们也输不了。”
待放牌,竟是双双拿了九点。
两家拿的都是杂五,只不过陶秋临确实运气更好,乃是
和牌配杂五,晋舒意手里却是个板凳牌。
如此,因为险胜,他们只输了一道五个。
比不得刚刚一把吃下的大头。
虽是输了,晋舒意却还是觉出些不对来。
淮砚辞分明是算好了牌一般。
便是这次下注,他也是有谱的,哪怕是输,也好似不痛不痒。
如此又连着七把,几乎每次都如此。
输过也有几次,算回来这筹签竟是只多不少。
他总不能出千吧?她突然想。
怎么出的?
最后一局,牌到手,淮砚辞先是摸了自己的牌,而后问她:“如何?”
这牌——晋舒意皱皱眉,这牌难整,桌面上很多牌色已经出来,此时摸到这张实在难配好点数。
“我们这次全部押!”对面,陶秋临推上了剩下的筹签。
玄枵都意外,倒是难得见颜夫人如此豪迈。
再看她身边的颜少师唇角也难压,就是不知开心的是牌还是只看得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