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逃犯,若是被发现,就完了。”少女看他,“你知道的太多了,也得完蛋。”
少爷窒息。
片刻,他哼了一声:“别吓唬人,我可是被我姐夫吓大的!哼!”
少女看他,真是了不起呢。
春老板出来迎客,那日被少爷发现齐雅的事情后她特意去问过,得到的回话却是无妨。
如今看见一同过来的人,又想起那匪夷所思的报官一事,有些了然。
所以此时目光在某个造型别致独眼的人面上游巡后才笑着看向另两个。
“妹妹是来接晋少爷的?”
晋舒意点头:“不知道书铖学得如何了。”
“差强人意吧,不过我想着老爷子也不是当真要听出什么大家风范来?”
“姐姐说得是,”晋舒意点头,“家弟还在后院?”
“正练着呢,几位不妨随我进去里间坐坐。”
晋舒意见她神色,心中一动,而后才道:“也好。”
往里头去的时候,她瞥了淮砚辞一眼。
春老板此前还调侃过她说是没机会亲眼见见她的美赘婿真是可惜,今日她却是对淮砚辞丝毫没有好奇。
以她的性子,如何也该是要当面调侃一番才是。
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春老板已经推开内室的门。
“去泡茶,”春老板对茶童交待,“皋卢。”
晋舒意想起来:“皋卢太苦,他怕是喝不惯。”
抱璞宴上拿茶找她不痛快的事儿她可还记着呢。
“呃?”春老板诧异看向一边的男人,不过立即就又笑了,“哎呀,只考虑到了妹妹,忘了还有一位呢,去,上好的绿茶准备着。”
茶童应声退下,她才进门。
“春老板,认识他?”晋舒意突然开口,倒叫屋内几人都愣住。
“这不是妹妹你的……”
话没说完,已经被打断,淮砚辞直接道:“娵訾,这里没有外人。”
晋舒意蹙眉,看住面前熟悉的艳丽女子。
不过半瞬,只见前一刻还笑得千娇百媚的女子立即就换了颜色,恭敬颔首:“是。”
再抬首,她回视晋舒意:“晋小姐,先前对不住了。”
“你也是暗门的人?”猜到是一回事,猜中却又是一回事,晋舒意多少还是觉得意外,尤其是听着这句道歉,“姐姐缘何对不住我?”
“此前主上恐要离开些时日,因而派娵訾来看顾小姐,娵訾为了接近小姐,确实用了些手段。”
毕竟暗门不养无能之人,以她的本事自然不会是刚来芜州时候任人欺负的下场。
看顾她?
晋舒意却是听得这几个字抬眼:“你是他特意派来的?”
“是,”娵訾偷偷看了边上男人一眼,又道,“春发楼搜集南地情报,本不必在芜州,只是主上担心小姐一人在此,特命我等关注晋宅,若有意外务必帮衬。”
难怪上次见面的时候,水从简对她镇国侯府千金的身份完全没有多问。
原来他一早就是知道的。
所以,他并非是简单的不告而别。
身份使然罢了。
人呐,也许只有到了亲历身不由己的那一天才当真能品出十分的心酸吧。
比如现在的晋舒意。
只不过眼下都已经不重要了。
水从简此举是担心也好习惯也罢,又或是别的什么情愫——
就像淮砚辞所说,人死不能复生。
晋舒意扯了扯唇角,发现也回不出一个完整的笑来,连自己也没意识到话音里的苦涩:“是我该谢过你,若是没有你,那三年确实孤独。他若是在……我也替他谢过你。”
娵訾听着听着直觉不大对,心下纳闷,主上他不是在么?就坐在边上呢。
她有些困惑地看向一边的人,余光却瞅见独眼龙轻轻摇了摇脑袋。
“……”
玄枵见她噤声,这才暗自拿仅剩的一只眼望了望屋顶,深藏功与名。
淮砚辞握拳咳嗽了一声:“今日来还有一事。”
娵訾立刻收回目光听令。
“春发楼搜集的情报中,可有关于五洲商会的消息?”
“有。”娵訾应声,“几年前刚到芜州时候主上下令查过一次,只是当时春发楼未成势,娵訾掌握的不多。前月主上要求重查,我等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